刘三九一把揪住二魁的后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掩住自己的身体,顺手拔出插在二魁身上的短枪。
“怎么着,这骨头挺硬啊,是这么扛着哇,还是拔香火呀?”
听了刘三九的要挟,二魁仍孤注一掷,负隅顽抗,瞪着凶煞的独眼冲着土匪们大喊道:“老五,还他妈的不动手,等什么啊,等死呀!”扭曲的脸,一张嘴说话,几颗碎牙和着鲜血从嘴里喷洒而出,顺着下巴流满前襟。
刘三九的手指轻轻一动,“嘡!”的一声,枪响了,逼近前来的土匪,身体一震,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二魁,“扑通”一声扑倒在他的面前。
“我看你们谁想吃枪子,来啊!”
逼近的土匪开始胆怯地向后退却。
刘三九把枪顶在了二魁的后脑勺上。
“看今天这架势,你是认拔脑袋,不拔香火了。好哇!那我就成全你!”枪在二魁的脑袋上一顶。
话音刚落,二魁突然如泄气的皮球,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失声喊道:“慢动,好汉慢动,我认栽,我认栽了,求好汉高抬贵手给我留条生路!”
接着哭丧着脸对五魁喊道:“老五,还不把香火给好汉拿过来!”
领教了刘三九的身手和狠辣,这一出手就轻易地要了两条人命,二魁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不得不做出妥协。
“二哥!”五魁一脸苦楚伴着惶恐,声音颤抖地看着二魁。
“还等什么,拿过来吧!”二魁怒喝道。
五魁不情愿地摆了一下头。
一个土匪从马背上摘下一个大布口袋,小心翼翼地放到刘三九面前。
“拿到我跟前来,打开!”刘三九冲着这个土匪吩咐道。
土匪忙向前推了推,将绑着绳索的袋子解开,并拉开袋口。
刘三九看了看袋子里面的两个箱子,又扫视了一下马队。
“不干净吧!”
二魁忙解释道:“全在这儿呢,再没了!”
“再给我胡说!”刘三九用枪在二魁的头上顶了顶。
五魁识趣地又把几条枪送了过来。
刘三九已经看到了一匹马上捆绑着的几条枪,他认识,那是杨家炮手的几条枪。
刘三九这才用枪管在二魁的脑袋上点了点道:“今儿我可以暂且放你一马,下次再撞上我的梁子,轻了我挖了你的那只眼,重了,我挖了你这颗狼心!”
说完,看了看一群不知所措的土匪,对二魁道:
“叫你的人只许带走一匹高跷子,其它的都给我留下滚蛋,给我滚远点!”
土匪黑话往马匹叫高跷子,刘三九之所以要留下马匹,就是防备这伙土匪一旦失去自己的控制,反过腔来,会给自己来个反击。
二魁惊恐地瞪着一只独眼喊道:“老五,你先带人走!”此话说的倒是满仗义。
五魁满脸惊悸地看着二魁。
“二哥,那,那你……”
”少啰唆,走哇!”二魁大喊道。
满嘴的鲜血还在不住的流淌。二魁不傻,有这些人在,刘三九必然感到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一点冲突激化,死的首先是自己,看眼前之人如此恐怖,也是好放弃了反抗,眼下,保住命才是上上之策。
土匪抬起地上的两具尸体放在了一匹马的马背上,其它的马匹都按照刘三九的要求给留了下来,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撇下马匹后,都争先恐后地步行离开。
刘三九一直见土匪走远,才恶狠狠地对二魁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谁家的地谁家拾捣,你们还是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别再撞了头!”
刘三九一撒手,二魁也不搭话,捂着下巴,如丧家之犬,一路小跑地狼狈而去。
五爷和杨玉山轻轻拨开干草,望着二魁远去。
杨玉山惊魂不定的脸上立即现出了喜悦的笑容。“五爷爷,你看驹子哥多神气!”
五爷看着玉山笑了笑:“嗯,神气!”
杨玉山突然惊奇地指着刘三九去的方向道:“五爷爷,你快看,驹子哥咋奔西岭去了呢,那也不是回家的路呀?”
“放心吧!他一会准回去!”
“五爷,那咱快去追驹子哥吧!”玉山焦急地说道。
“等等,先别动!”
五爷一直目光不离地看着土匪走远,这才转过头又看向刘三九远去的背影。
“玉山,你远远地跟在你驹子哥的后头,不要声张。你明白五爷的意思吗?”
杨玉山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冲五爷神秘地一笑:“我知道了五爷爷,你是让我给我哥看尾巴!”
“你小子,读过书的人脑袋瓜子就是灵?”五爷在玉山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快去吧!”
“那五爷你去哪儿呀?”玉山疑问道。
“我呀,我去送送这帮胡子去!”
杨玉山龇着牙笑了笑。“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就快去吧!”
杨玉山“嗯!”了一声,跑到身后的树林里,拉过马匹,翻身上马尾随刘三九的方向跟了上去。
刘三九牵着从土匪手里截下来的十匹马在大山里绕了一圈,这才一路谨慎小心地回到杨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