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金凤吃惊的样子,刘三九嗤笑道:“瞪那么大眼睛看啥呢,我压根就没在山上待多久,詹洪奎见我挺聪明的,他又没有后,便让我叫他爹!”
“你叫了?”大金凤那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眼睛张的老大。
刘三九点着头说道:“叫了!”
“没骨气!”大金凤奚落道。
“我只是个讨饭吃的小乞丐,他对我好,供我吃喝,凭啥不叫爹!”
大金凤眨了眨眼睛,又歪着头想了想道:“嗯……也是!”
“詹洪奎把我送进了县城读书。后来詹洪奎死后,我被大青山赶了出来,就遇上了我师父……”
说着,刘三九眼前又是一阵湿热。“如今见了小占山,我还真渴望成个家了!”
大金凤伤感的叹息一声望着天空。“只有个孩子也不算是个完整的家啊!”
刘三九笑道:“今后我要是结婚一定要生他十个八个的儿子!”
大金凤闻言噗嗤地笑了起来道:“你当是孵小鸡呢!”
“那,生他三个五个总可以吧。要不,大不了……大不了……多找几个老婆一起生呗!”刘三九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
大金凤眉头一蹙,怒视着刘三九艴然不悦。
“哈哈哈……凤姐,我跟您开玩笑呢!”
“哼,你找几个老婆关我屁事儿。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说着,大金凤也忍不住掩口而笑。
“姐,你笑起来更美!”
看着大金凤楚楚动人,娇媚四溢的微笑,刘三九忍不住嬉笑着说道。
“我是你姐,不许跟你姐胡说八道!”
两个人一直唠到很晚,欢声笑语在屋子里不时回荡。
灭了大五魁、收了大金凤。塔城保安团如今是物换星移,形势大转,今非昔比了。
孔宪熙也不用再过着那傍人篱落的日子,成天看着二十一旅旅长赵连增的脸色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可赵连增却憋不住了。自己的旅部驻在县城,已经看惯了县里大小官员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样子,如今一个小小的民团,这种不入流的二流武装,竟然一跃横发逆起,成了塔城百姓有目共赏、赞不绝口的谈资了。
这让他这样一个指挥着两三千正规军的正牌旅长还有何颜面。
如今,孔宪熙见了自己再没有以前的姿态,那副傲睨自若的样子让赵连增见了心里十分不爽,气的七窍生烟,真是乌龟掉进灰堆里憋气又窝火。
他清楚,如今的变故都是来自那个土包子刘三九。不过对刘三九的本事他还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这样的人不为自己所用让他心里实在不甘。
赵连增本性就是个小心眼的人,做起事来从不做吃亏的买卖,他那个“赵小鬼”的雅号可是名副其实的。
转念一想,“何不将刘三九拉到自己身边来。”赵连增心中有了这个主意后,他立即将赵三喊来。
“你去保安团偷偷的将刘三九给我约出来,就说我这儿有请,一定要客气,这小子是个倔驴,你要多说拜年话!”
听到旅长要请刘三九,赵三心里大为不快。“叔,一个土包子跟他还客气什么!”
赵连增怒道:“你懂什么,要你去请就去请,哪儿那么多废话!”
赵三憋吃了半天,才吭吭哧哧地说道:“叔,我去请恐怕不合适,您还是再换个人去请吧!”
“你……”
赵连增正要发火。赵三忙解释道:“叔,刘三九去保安团前,先到了咱旅部来,说是要当兵,让我给轰走了,他肯定还能认出我来!”
“什么?他原是想上咱这儿当兵的?”
赵连增这回可是火大了,一耳瓜子抽了出去。“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原来根在你身上啊,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赵连增又指着一旁的副官姚成发道:“你去,把刘三九给我一定要邀请来!”
姚成发也有些为难地说道:“旅长,您能不能给我透漏点您的意思,我也好……”
“亏你跟我这么多年,我的意思你还不懂吗,这个刘三九一定要挖到咱二十一旅来,就是这个意思,懂了吗!”
“哦,懂了!不过,我看刘三九不一定买我们的账,再说他孔宪熙也不肯答应你挖他墙角啊!”
赵连增带着成竹在胸的口气道:“只要镐头抡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先联络感情,在满足要求,最后投其所好,不信一个土包子能逃过我这三板斧!”
“好吧,那我这就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