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海正是刘三九四中的同学,那位撕掉刘三九的发言稿,又带着几个纨绔子弟围攻刘三九,要给他放血的那位。
“妈的,还果真是你,你个要饭花子,你还没饿死啊!”
刘三九嗤笑道:“这不,还活的好好的!”
“你说……咱的老账还算吗?”高福海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拧着眉头看着刘三九道。
刘三九不屑地笑了笑道。“这要问你自己了,随你!”
“哎,嘴还是那么硬啊哈,哥几个过来!”
高福海狂妄地狞笑着,又冲着身后一招手叫道。
吃饭的人都被高福海的吼叫给吸引过来。多数人是奔着看热闹的,可也有人抱着同情的目光看向刘三九。
三个士兵跑了过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桌子旁坐着的刘三九一脸坦然的样子,又一齐看向了高福海。
刘三九嗤嗤笑着说道:“高福海,想让我出血,你有那个本事吗?”
倪福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哪来的一条疯狗,见人就咬,老板你这啥地儿,这疯狗咋还能进来呢,还不快给我赶出去!”
“你个小兔崽子!”高福海一脚踢在了倪福坐着的凳子上。
倪福没有防备,凳子被高福海一脚揣倒,倪福一下坐在地上。
刘三九一把拉起倪福,扶起板凳让倪福重新坐下。“摔疼了吧!”
“嗯!”倪福拧着眉头道。
倪福在刘三九的眼里比对自己还金贵,甚至自己挨一下两下都不介意,要是倪福受一点委屈,刘三九是绝不会容的。
刘三九站起身道:“高福海,看在几年同窗的面子上,我容你在我面前嘚瑟几句,不过你敢跟动她,那你就该死了!”
“你敢动我!你才是找死呢!”高福海梗起脖子吼道。
刘三九一巴掌扇了过去,打的高福海转了一圈才站住,正要叫骂,刘三九拎着他的脖领子就往外走。口中道:“咱别扫了大家的兴,咱外面说去!”
“撒开我,你撒开我!”
高福海被勒的喘不上气来,脚下乱绊着被刘三九给拖出了门去。有好事的都挤到门口来看热闹。
来到酒馆门前,刘三九一把撒开高福海,将他扔在地上,高福海一下从腰里掏出一把手枪来。
“刘集,你今天还真是找死啊!”
三个当兵的虽然手里没有枪,也跃跃欲试地围了上来。
“住手!”
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吼。赵三几步跑过来。
“高福海,你这是干什么呢!”
见到赵三过来,高福海立即谄媚地迎上去道:“赵哥,碰着个旧冤家,我,我教训教训他!”
“你个狗娘养的,你做死啊,他妈的要想作死你别带上我,你长几个脑袋敢跟刘参谋叫号!”
“什么,他他……什么什么参谋?”高福海被骂的一怔。
赵三一巴掌打过去。“你他妈的一个破连副,量你也不知道,这位是旅部中校参谋,现在知道了!”
“他,他……怎么会是……”
“还不好好的道歉,我看你这个连副是不想干了,我二叔要是知道你招惹了刘参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赵三继续骂道。
说完,又陪着笑脸对刘三九道:“刘老弟,您消消气,跟这种小人生气不值当,我为他求个情,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可……可千万别跟我二叔说,要么,我也跟着吃锅烙了!”
原来,高福海此次到聚仙阁来是要请赵三吃饭。他现在是二十一旅三团的一个连副,部队驻守在距县城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偏远的小镇里,他一直想调回来,为的是离家近些,夫妻好聚。
前些日子听说驻守在县郊的一团出了个连长的缺,他便舍了一些钱财孝敬赵三,让他给自己疏通疏通此事。
高福海这个人上学时就是个刺头,不过长的倒是一表人才,浓眉大眼的,可就是好勇斗狠成性。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可他就是不愿意做生意,就喜欢打打杀杀的。
那年从四中毕业后,学无所成,父亲便让他跟着打理生意,可做了几年的生意没见长进,却惹了很多麻烦。
他父亲一共三个儿子,家里的生意并不差他一个,也觉得这孩子好惹事,性格粗鲁,根本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材料,还是让他吃官家饭,有些约束和管教,即使惹了事,有了官家的帽子也有官家撑着,便随了他的心愿去部队当了兵。
由于家里使了钱财,一进部队便做了排副,两年后就做了排长,现在又干到连副。
这回高福海算是傻掉了。看赵三在刘集面前都毕恭毕敬的,自己还算个什么东西了。看来自己的事泡汤事小,整不好自己现在这个连副都难保了。
高福海将枪掖进枪套里,满脸惭愧地看着刘三九,嘴上磕磕巴巴地说道:“刘,就集,我我我他们的混蛋,我不长眼,您看在同窗一回的份上,就放我一码,回头我好好宴请你,咱同学聚一聚!”
刘三九笑道:“你的饭我可不敢吃,怕你又要掏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