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钟济仁的话被突如而来的砸门声打断。
一个随从忙跑过去打开房门。
孔知事惊慌的跑进来:“钟大人,马上走,先到警察所里避一避!”
钟济仁一怔。“出什么事了!”
“哎呀,出大事了,大金凤兵变了!”
孔知事已是满脸冒汗,心急如焚。他心里清楚,如今惹怒了大金凤,这个场子已经没法收拾了。
因为在塔城,除了刘三九,大金凤她不买任何人的账。要是钟济仁出了什么事,他可是担待不起的啊。
“什么什么,她敢兵变!”钟济仁仍持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孔宪熙。
“快别说了大人,赶快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我不是命令你派人把大金凤的队伍监管起来吗?”钟继仁怨声道。
孔宪熙苦笑一声道:“你还提保安团呢?现在保安团的人都站在刘三九一边了,除了各乡镇的保安队外,团部里只有一个小队的人,陆达通不仅笼络住了这个小队,还将江南防区的保安队全部调进城里来,这事可闹大了!”
钟济仁这才如梦方醒般的意识到大事有些不妙。
几个人慌里慌张地刚刚走出房门,丛林般的枪口已经围住了县衙。
孔宪熙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时的刘三九双手被捆绑在十字架的横木上,已经昏昏睡了过去。
铁门“咣!”地一声被打开。刘三九猛然惊醒,慢慢抬起头来睁开眼睛。
几个穿着囚犯马甲的汉子晃着膀子走进来,并将他给围了起来。
小警察立即又将牢门锁上,胆怯地逃之夭夭。
一个壮汉咧着大嘴冲着刘三九一阵冷笑。“刘三九,没想到吧,他妈老天爷今儿个长眼,让我亲手送送你!”
刘三九仔细打量着几个人,慢慢的认出了来人,这几个人都是大五魁的人。
大五魁的匪首和大小头目,以及一些罪大恶极的二十几名土匪,均已判了死刑被枪决。其它匪众仍押在监狱里。这个粗壮的男人是一个叫黑头的土匪。
刘三九冷冷地哼了一声,眼睛在几个人的脸上扫了一下。让几个土匪不禁有些胆寒。
看到了几个手下的怂样,黑头大骂道:“你们几个瘪犊子玩意,都他妈的绑成粽子了,还怕他呀!”
黑头仗着胆子走到刘三九面前,也想故意给几个手下壮壮胆。
“野驹子,我今天就是索命来了,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省着到了阴曹地府后怨恨我,这想要你命的是于锦堂,可不是我!”
看到几个土匪的势头,刘三九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他没想到于锦堂真得会雇凶杀人,对自己动了杀念。
原本想着道府会还自己一个清白,不过只是在监狱里委屈几天罢了。再说,还有干爹宋世荣呢,他也不会袖手旁观,让自己在监狱里待太长的时间。可如今竟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
看着眼前的几个下作之人,刘三九深深的长叹了一声。
此时,黑头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眼冒凶光,恶声恶气地说道:“野驹子,你闭上眼,忽悠一下就过去了!”
刘三九嘴角带着笑说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崽子就能杀得了我吗?你爷爷我就是死也不会死在像你们这些猪狗之辈的手里!”
黑头晃着手里的匕首,恶狠狠地瞪起眼睛道:“姓刘的,我知道你厉害,可现在不是你嘴硬的时候。你要这么说啊,我还真不想让你好死了,我呀,慢慢的玩死你!”
说着,黑头将匕首插入腰间,拿过一个土匪手里的棒子,运足了力气,照着刘三九的胸口狠狠的打去。
刘三九痛苦的闷哼一声,嗓子眼不禁呕了几下。
虽然刘三九的身体硬的很,但束手让一个大汉运足了力气拼力一击,再硬的身体也吃不消。并且刘三九的身体紧紧靠在木桩子上,力量无法得到外泄,实打实地吃进了他的身体。
不过,黑头这一棒子有如打在了硬物上,手腕不禁被震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抓住腕子抖了抖骂道:“这身子还有点肌肉,挫的我腕子都他妈的痛了,妈的,还是用这个好!”
说着,将手里的棒子撇在地上,又重新抽出腰间的匕首,凑到刘三九跟前。
一个土匪也来了兴致,笑哈哈地说道:“老大,我看他耳朵有点大,是不是先给他修修耳朵!”
“嗯,你这主意好。来,野驹子,本师父给您修修啊,别嫌疼,一会就好!”
黑头走近刘三九慢慢举起刀。
刘三九仰起头,猛的将头磕向黑头的脸。
黑头“嗷!”的一声嚎叫,撇下刀自顾去捂住自己的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血污。
刘三九趁机使劲挣了挣被绑着的手。紧缚在木桩上的手没有丝毫松动,木桩被拧的“嘎嘎”作响。
几个土匪都来搀扶黑头。
黑头嚎叫着喊道:“揍他,快揍他,往死了揍他!”
几个土匪立即站起身,蜂拥着一起向刘三九扑来。
刘三九一较劲,木桩转动起来,带着木桩原地转了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