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稀罕嘛。打电话去楼下用固话。”
“不是有时候不是太方便嘛。”
元俪警惕地看他一眼。“元攸,你有什么要瞒父母的?”
元攸不愿深谈,转身欲走。“我跟姐姐你无话可说。”他的姐姐,自己都不知几个心眼,单纯得跟个初中生似的,还来训他,可拉倒吧。
“好啦,你需要可以用。”元俪想想,他早出晚归,两星期才休息一天半,休两个晚自习,暑假还在补着课,又有多少事?“元攸,开学就高二了,你就收收心。”
“谢了,姐,你老弟我明白。”
看着弟弟要离开,元俪又嘱咐他过周末,有不明白的课程也可以问她。
提到学习,元攸一阵头疼。这也是他佩服姐姐的地方。她每门功课都不错,某些解题方法还很独到。真是可惜!他摇头离开了。
元俪关上门,打开了床头灯,拉上窗帘,就是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
灯是房子装修时元俪自己选的。它造型独特,光色柔和,非常符合她的审美观。而现在,在如月的灯光中,元俪搂着她的玩偶嘟嘟,却失眠了。
她的父母原来都是民办教师,当时工资低,她的母亲肖蓉就下海经商,挣钱养家,倒也攒了些积蓄。但一幢楼封顶装修已花了个七七八八。而且长期劳累让她健康受损,需长期用药养身。她父亲虽然转了正,工资提了不少,可现在有一家要养。元俪还有爷爷奶奶,虽然身体硬朗,但毕竟80多岁了。父亲压力很大。
元俪是回到家乡才感觉到父亲的压力的,她原来也很懵懂。
虽然家中并不是太宽裕,但她因为体质特殊,获得了特别关注。她一直在单项地接受家的馈赠。她也很懂事,从没有要求过什么,但该备的也一直没有短过她。
她小时多灾多难,不怎么让人省心。在她上初一的第一天,还因过敏差点送了命。肇事的男孩因此转学,元俪也开始了她的求医之路。折腾了一段时间,也总结了规律,她的过敏病只针对陌生男子。医生说,可能她对陌生的异性有种天然的抗拒引起的,属于心理疾病,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家人带她看过多次,也经过催眠治疗,但效果不明显。医生说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家人没有办法,就只好对元俪进行全方位包装。其实元俪在父亲要求下一直带口罩,再多个帽子手套,她也没嫌太麻烦。每次元俪换个新学校班级,她的父母都要亲自拿着病例,郑重跟老师解释,不让同学,尤其是男生,跟她开玩笑。连她上千里之外的城市上学,也没落下,离别时更是千叮万嘱。
在感觉到父亲生活的压力,她就为这压力强迫着自己。她执意去招聘会,就为了这个。但在她接受手机时父亲告诉她,不要她为家操心,也不用为家委屈自己,守位本心,可以奋斗努力,但不要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