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小京华弹琴,弹得很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已过。后来有个服务员打断了我,说有个女孩睡着了,摔倒在地上,而且叫不醒,想借演奏台的休息室安置下。在服务员背着元小妹过来,我一看,呵,天下竟然有这么美丽可爱的小姑娘。睡着了,都这么美。当时小妹的眼中还挂着泪珠儿,我就想,是哪个混蛋,把女朋友丢到这里的,我一定好好训斥他。然后我就坐在那个位置上等。”
“我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里也急呀。我还想,要是小妹先醒了,我就劝她离开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至于为什么耽搁那么久,就得问问郦先生了。”
听到方言说的,几个人又把眼神转向郦原。当时三个人都不是太熟,并没有深聊。是元俪并不知晓她醒之前的事情,是以也觉新奇。
“对,是我让元俪在哪边眯一会的。她熬夜写稿,的确困了。我去交稿,觉得时间不会太久,就只给服务员嘱咐一声,就去了。可是我见了郭站长,就是元俪的领导,他让我陪他去报社,他怕稿子有要改的地儿。我就说,我郦原相中的稿子,不用改。可又拗不过他,只好跟去了。到了那边,杨总编看过,大笔一挥,过!然后再放我走。”
“我没跟郭站长提起,元俪是在咖啡厅睡着了。他也没问。他可能觉得元俪已经回家了吧。我还怕他知我所为,再说我。郭站长也是体恤下属的人。总之,是我疏忽了。”
“可是我回到咖啡厅,却发现元俪竟然不见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元俪是不是被坏人劫持了?等我见到方先生,还在考虑,这个坏人,会提出什么条件?无论他提什么条件,我都得应。这次,我责任大呀!”
“不对,郦老师,方言大哥那一看,就是艺术家,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可怕?”元俪听着忍不住插话。她哪里知道,郦原当时怕比现在说时紧张百倍。“也不对,你当时是知道方言大哥的身份的,怎么就这么乱猜?”
“人不可貌相。再说谁知他有没有幕后的身份?”郦原看了元俪一眼,意思是你就多长个心眼儿吧!
方言笑笑,“郦先生谨言慎行,原也没错。但说开了误会就解除了。当时元小妹不仅眼上挂了泪,梦中还还做了一首诗。诗中说:‘弹琴的人,你想把《献给爱丽丝》弹给谁听?你想把岁月里沉淀的感伤,向谁说明?被离别后,你把离别,思成永恒。’我就不明白了,在别人听来欢快的曲子,甚而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内心的感伤,却让元小妹感伤至此?”
几个人又把眼光,看向元俪。
元俪回想着。梦中的诗她并不记得,但她刚醒的时候还有着感伤的余感。其实她自己并没有伤心,那么,令她伤心的,就是梦中曾缭绕的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