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气氛诡异起来。偌大的厅,空寂如异世空间,豪华装修也在灯光下扭曲变形。而她,就像一个被时空遗弃遗忘的囚徒。
孙洙心里不安,打电话给那个办宴会的人,无人接听。她正想走,却忽然来了一群人,开始走厅内布置。孙洙一阵轻松,觉得终于正常了。可她瞅着布置好的会场,愣了。这桃花满场,玫瑰织心,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成年礼现场。
“你说,这有钱人就是有恶趣味。天都黑了,现在办婚礼……一个女孩小心挪着那个造型,想摆正些。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古时候就是黄昏才办婚礼,要不‘婚’怎么读‘昏’呢!”一起摆造型的那个男孩对女孩耳语几句,女孩却啐了他一口。
俩人摆好,女孩在不远处站住,让男孩做了微调。他们走了,走之前,女孩还回头望了她一眼。
其他人也走了,热闹一时的会场再次归于沉寂。孙洙也决定离开。刚才那女孩的话她也听见了。婚礼?怪不得用《凤求凰》!成年礼,骗鬼去吧!
她刚走到门口,看到又有一群人迎面走来,为首的那位男子看见孙洙,叫住她:“孙小姐,这是要离开?我的典礼尚未开始,你作为典礼乐师,是收了订金的。你的职业操守呢?”
“这位先生,拿出你可以指责我的资格。否则,我不认。”孙洙不卑不亢,她根本不认识他。
那位男子笑着,从一群人中间拉出一人,“孙小姐,认识他吧?”
孙洙一看,正是跟他签约的那个人。现在,他谦卑地站在男子跟前。
“他是我的义父。今天他就是为我跟你签的协议。”
“可当初说是成年礼。先生是刚成年吗?”孙洙怀疑地看着那位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
“孙小姐果真慧眼。自我介绍一下,我,周令,周氏集团未来继承人。你们琴行原董事长周平,就是我的姐姐。我今年26岁,但在18岁时并没有办成年礼,所以今天是补办。”
“在古代,成年礼男子称加冠,女子称及笄。一般说,男子20岁行冠礼,女子15而及笄。人呢,要在成年礼后才能约以婚姻。我们的始皇帝是22岁加冠,所以成年礼的年龄也不是不可以变通。有些甚至与婚礼相连,在婚礼前夕举行。我今天就是。成年礼是我婚礼的一部分,说是成年礼,也不是不可以。”
“在协议上,这位父亲并没有注明其子之名。所以,作为他的义子,完全有资格为自己的典礼负责。”
孙洙想想,“可是,你有亲生父亲,为什么要义父负责接洽?”
周令望着她,“这就不劳孙小姐操心了。”说着,他又意味深长地整整仪容,“孙小姐这是要违约?百倍违约金哟,想好。”
孙洙思虑着,最终转身,回到了厅内。
刚开始还正常,在她乐音下,他的义父给他祝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后来他忽然把她拉到台中心与他一起站着。司仪把心型卷着的条幅放下,而周令,则对她吟了诗,深情款款。
孙洙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