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洙洙,洙洙……”
一个女人用颤抖的声音喊着,摇摇晃晃跑进了警局大厅。她是孙洙孙沫的母亲程玉珵。
昨晚孙锗孙滢回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程玉珵生疑。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俩人哪里敢说真话,只支支吾吾说摔跤了,天不好,路滑。再问他们去了哪里?俩人便只是不说话。看他们惊魂未定的样子,分明是被吓着了。程玉珵也没继续追问。
一晚上,程玉珵就做了好多梦,都是关于孙洙的,醒来却记不起具体的情节。她只记得,孙洙一直望着她,一直望着,也不说话。然后她开始慢慢地倒退,慢慢地倒退……她看不到她走,可就是在倒退,她想接近她,却是不能。直到后来,就消失不见了……她被吓醒。
她听到孙滢的房间有动静,开门一看,她蜷缩在床上,身体抖动着,口中喊着,“别打我,别打我!我配合,我配合的……”
清晨,孙沫几乎和孙洙出事的消息一起到的。孙沫放下行李,没来得及洗去一路风尘,没在家中多停留一秒,就匆匆赶去了现场。程玉珵也随后来到了这里。
这是她第二次面对死亡了。第一次是丈夫,这一次是女儿。
她轻轻抚摸着孙沫怀中的洙洙的脸。她从外面来,手很凉,但是还是不及女儿的脸凉。她的手凉再凉也有温度,可是女儿的凉,已没有了温度。
虽然,女儿这些年跟她并不亲,可是她却是她血脉相连的骨肉。她推开她,是怕她受伤害。她看着她从一个小小的婴儿一天天成长为一个美丽的少女。怎么会没有感情?
她昨晚是在向她告别?她为什么不说话?她跟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她对她的心,她想她有一天会明白。她明白了吗?
她明不明白都没关系,她还年轻呀!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可以挥霍。可是,她怎么就死了呢?死亡,该是多么遥远的事啊!怎么就让她碰上了?不能啊!……
可恨呐,为什么死的人不是自己?她已经厌倦了人生,为什么不能让她死?她想死,只求洙洙活!
她感觉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孙沫眼光瞥到周令从审讯室出来,连忙大声提醒她,“妈,洙洙是被人害死的。就是这个人干的。去打他,给洙洙报仇!”
孙沫知道母亲感情郁结,有意让她释放。
程玉珵并不是太勇敢的人,但她心神已乱,又被孙沫所激,便咬着牙朝周令冲了上去,把他撞倒在地,又使劲打着掐着,不一会儿,周令的脸就肿了,手上也见了伤。
周令精神萎靡,再不复原来桀骜的世家子弟的样子。
孙沫走到跟前,扶起已跌倒的母亲。然后望着妹妹又叹口气。
“洙洙,你真傻。你怎么怎么这么傻呢?等哥哥呀,哥哥来了,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洙洙,你说过要等哥哥的。怎么能食言呢,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