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是习惯早起的。清早他就起了床,但精神明显有些疲惫,像是熬了夜。不过,他在外面跑步锻炼后回来,立刻已经生龙活虎了。
他在外面,已经善解人意地故意多停留了,但是,他回到楼上,元俪的房门仍然紧锁着。已经接近上午十点的时候了,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叫个女服务员的时候,元俪终于打开了房门。
昨天晚上,元俪睡得晚,临睡时才感觉肩膀疼痛难忍。模模糊糊地睡着了,不知怎地又触动了伤口,然后又醒了。如此反复几次,折磨得她苦不堪言,眼泪直流。清晨时,她又一次睡去,等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整理一下,挑了一件柔软面料的真丝绿裙子换上了。她手一动就牵动着伤口,穿衣都费了不少事。她都想象不到,她是如何半夜给小洙姐姐发信息的。
虽然痛,但她没有想起瞒怨子墨。因为当时他也是一个伤心人,而且还遭到自己多方猜忌。伤心人独自心伤,原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他人。她的猜忌,也许更加重了他对人世的失望。
“早,元俪。”
子墨看她状态不佳,眼睛红红,虽然感觉女孩子就是娇气,但是,他也明白,他是最没权力说这风凉话的。因为她的肩伤,是他一手造成的。
“对不起,元俪。”他说着,又把餐桌上的两个饭盒打开,“先吃饭,一会儿我陪你去治伤。”
看元俪吃得如此艰难,子墨过意不去,两次问她:“需要帮忙吗?”
元俪两次摇头。她想着,要是萧殊遇在就好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要自己扛的,没有人能帮你。
元俪边吃边流泪边叹着气,一边还拒绝着别人的帮忙,忽视着他看她的眼神。
到了了医院,医生检查着元俪的伤口,心中有些奇怪。这女孩年纪这么小,穿着得体,仪貌俱佳,衣服面料也是优质的,怎么也不像是在肩上扛重物的人呐,那得多少斤的重物才压成这样的伤?问病人,女孩子不愿说,只说是做了好事,不小心弄伤的。
医生给元俪包扎好,又嘱咐她明天来换药,又开了些消炎药。又问她要不要止痛的,元俪摇头。元俪走时,有些好奇的女医生也送到了门口。她看到了等候的子墨,再次轻摇了头。这人,也不像是虐待员工的老板。
两人回到宾馆,正值中午,来来往往不少人,看到他们进来,都停了脚步。
沈经理也迎了上来,“……墨总。”
子墨给他交待了一些事情,态度自然凌厉霸道,转而跟上慢慢走着的元俪,却又像一个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