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清了清嗓:“就是...你想过把工作室关了去晋城发展吗?”
听到周皓这么一问,段京辞眸光微滞,甚至忘记吐出嘴里的烟。
半晌,薄唇微张,一缕烟缓缓地飘荡至眉眼间,掩盖了他眉眼间不经意漏出的一丝怅然之色。
待烟雾散去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淡漠的模样:“想过,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要陪我去吗?”
周皓满脸期待的问道:“我可以吗?”
他自然是把段京辞认作大哥的,他现在也没什么手艺,除了懂得电脑程序,但这门手艺搁置太久了,想要重新开始还得慢慢来。
他能做到的就是不给段京辞添乱,给他做个饭了.....
“当然。”
段京辞这人虽看着不近人情,但其实很重义气,特别是雪中送炭的朋友,这份恩情记一辈子也不为过。
听到这,周皓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道:“辞哥你放心!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你知道的!我没兄弟姐妹也无双亲!你妈就是我妈!你老婆就是我...”
话还没说完,段京辞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个大笔斗,啧了一声,语气加重:“我老婆!”
“哎呀挖槽!”
周皓差点没往前摔一个狗吃屎,他摸着后脑勺,也不生气,傻呵呵地笑着:“对对对,你老婆。”
转念想到什么,周皓又指着天空说了一句:“刚刚那趟航班已经是今天最后一趟航班了吧!也不知道祁姐明天搭得是不是这趟。”
说到这,段京辞感觉自己的心头被重重地一击,他将烟头掷在地上,鞋底覆在上面碾灭了烟头的星火。
昨晚,他没睡好,一闭眼都是祁稚窝在他怀里,委屈带着哭腔地告诉他,她再也不要他了。
每回想一遍,心就又疼一遍。
痛感不减。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她像驯马师。
大胆地扭动着她的腰肢,扬起的下颚,淋漓的汗水…
而此刻痛感过后,失约的内疚竟如海水漫上了心头,压得他快透不过气。
脑袋的理性和感性在打架,理性告诉他,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只需要远远看着她就好。
感性告诉他,你欠祁稚的,你如果不还,就没机会了。
理性和感性打得不可开交,段京辞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而周皓根本没注意到好友痛苦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对了,辞哥,祁姐这次离开港城就要出国了吧?不会再也不回来了吧!”
出国....
不回来了?
这几个字结合在一起就像一个棒槌敲响了段京辞脑袋里的警钟,他转身就从茶几上捞起车钥匙:“最后一个预约推了,赔付费从我这扣。”
段京辞开着车在旧城区寻找着烟花的店铺,港城不能放烟花秀,但仙女棒那些小玩意儿还是可以的,于是小学门口商店最后的三十盒仙女棒都被他包揽了。
小学生眼巴巴地跟在男人后面,手里还拿着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叔叔,你给我留一盒呗!我给你钱!你家小孩玩不来那么多的仙女棒的!”
段京辞合上车尾箱,薄唇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又痞又坏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语气应道:“我家小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