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带着微凉,水怀珠一出现就让其他人看直了眼。
除了许海燕,服装厂其他的女工也围了过来。
白嫩的小脸,纤长的天鹅颈,纤细的腰肢,裸露在外的一点脚踝,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漂亮明媚得像是初升的太阳。
“真好看!”
“这衣服是不是城里买的?”
大家围着水怀珠你一句、我一句,全是夸她好看,夸衣服好看的,没有半句酸溜溜的话语。
水怀珠虽然也是生活在村镇里,但是因为自小被水巍山夫妇捧在掌心上,养得白白嫩嫩的,穿衣打扮也很干净整洁,所以她日常穿得像个城里人,镇上的人也不会羡慕或嫉妒她。
“海燕,你也可以这样穿起来。”水怀珠转了个圈,“还有你们,”她微笑对围过来的女工说道:“一样也可以穿的。”
“我不行。”
许海燕想也不想地摇头,还后退了半步:“这衣服穿你身上好看,要是换了我穿,肯定像个小丑一样。”
许海燕只比水怀珠大两岁,才是个23岁的姑娘,只是村镇上的农活多,除了来厂里上班,下班回家后还要帮忙干农活,久而久之,皮肤偏向健康色,双手也粗糙。
镇上的其他女性也差不多是许海燕这种情况,觉得自己不好看,不敢打扮。
“我们也不行。”
除了许海燕,其他女工也连连摆手,一边笑一边自嘲。
“我穿上去估计和演大戏的差不多。”
“我估计还没穿上一个袖子,我家里那个就骂我丢人现眼了。”
“你的只是骂,我的估计会把衣服扔进炉灶里,一把火烧掉。”
“哈哈哈哈。”
听着这些人嘻嘻哈哈地自嘲,水怀珠轻抿了抿唇。
九十年代的女性意识还没觉醒,特别是村镇这些地方,女性一生都是围着家庭、围着丈夫孩子转。别说打扮自己了,连这种心思也被她们深深地压抑下来,仿佛一旦冒出一点为自己打扮的念头,便是罪人一样。
她深知,自己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现在开口宣扬什么女人要为自己而活这种话,只会适得其反。
只能在日后的相处中,潜移默化地改变她们。
况且,她还有一个目的。
“海燕,”水怀珠故意拎起裙子让她们摸,“你们不觉得这套衣服很眼熟的吗?”
“眼熟?”
许海燕摸着裙子的布料:“这套衣服不是你去东洲市买的吗?”
这么漂亮的款式,高坡镇哪里有得卖?
“你再看清楚一点?”
水怀珠神秘地笑了笑。
“哎!”
很快,有眼尖的人叫起来,“这裙子不是我们厂里自己做的吗?”
“不是吧?”
“还真的是!”
经过有人提醒,其他人也纷纷想起来了,一会摸摸裙子,一会看看衬衫,许海燕也动手去翻衣服后面的商标看。
“天哪!怀珠,你穿的是、是……”
太震惊了,导致许海燕都有点口吃了,“厂里积压最长时间的衣服?!”
水怀珠点头:“是的,这衣服是我们厂里的人自己做的!”
“怎么变样了呢?”
大家又是一轮七嘴八舌,“我记得衣服不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