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论是哪位,只要是目标就行。
而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一位穿着黑色马甲内白衬衫,年纪二十来多的金发男性。
相貌平平无奇,若不是衣装做工的精致,与他右手上堪称骇人的贵重手饰数量。
估计换作别的场合没人会认得出他是一名养尊处优的贵族。
那是一只精贵的手。
一只有着精致雕刻流纹,镶嵌不知名晶体的银白手镯,两枚金戒指,一枚小半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银饰蓝宝石戒指,以及两枚分别戴在食指和拇指上的铭文金属指环。
如果是“魔力之眼”的视野下,手镯与指环甚至萦绕着属于魔力的流光。
那是足足三个的魔法道具。
单这只手价值就超过了三百枚金币。
贵族男性的行为和所处位置都十分奇特。
他是一个人在打台球,而且是在大厅边上的台球桌。
这完全没有必要,俱乐部有着专门提供,温暖和私密的棋牌室,和台球室。
即使个人练习也可以随意借用。
设立台球桌为的不过是举办舞会时,客人得以在期间消遣所用。
察觉到有人走近,贵族男子抬头望向舒席。
也仅有近距离的对视,才会发觉他与常人的不同。
在那双淡蓝色的眸子里,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淡然。
贵族男子对于舒席的到来,表现相当平静,就像早有预料一般。
“哟,维恩先生。”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平时不是很少来这的吗?”
“你好,吉纳子爵。”
舒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男子手上的球杆,道: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受欢迎,这么大个俱乐部,一个人打台球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伯克笑着,似乎一点不在意舒席话中的暗讽。
他状似随意地将球杆放在一旁,在三角球框内摆上刚刚打散的球,问道:
“打上一把吗?你不是为了看笑话和打个招呼才来的,不是吗?”
伯克取下球框,十五个桌球整齐排列。
他看似胸有成竹,似乎肯定舒席会陪他来上一把。
“放心,这只是个不入流的北境小城,饮品也是自取,也不会有事没事强化听觉的白银阶位的贵族护卫。”
“恭敬不如从命,荣幸之至,伯克先生。”
舒席从旁有着精美金属浮雕,镶饰白银的壁式球杆架,取下一杆。
“所以,你想问什么?”
“啪”一声清脆的球与球撞击声响起,伯克自顾自地开出了第一球。
聚拢的球再次散开。
“当然,前提是我知道的。”
伯克脸色微黑。
他第一杆并没有打进任何一个球。
“那……保守派为什么要整这么一出?甚至于不惜动用十几位白银阶位来阻止新派的介入?目的是什么?新派往后又有什么计划?”
舒席边不紧不慢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一边左手食指搭在杆前部,手掌压实桌面。
一球将其中一枚位置不错的实色球打进了洞。
“七号,伯克先生,你要要打九到十五。”
“你觉得这是一位男爵可以知道的事吗?”
伯克哼了一声,带着无奈和好笑的语气,反问道。
“不觉得,但你们欠我个人情。”
舒席再次将一枚球送入桌球孔中,姿势随意的他,发力却极为精妙,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