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不以为然,随着一袭劲风在桌面上卷起,有折痕的信纸,似变成了一柄飞刀射向他的手掌……然后被双指夹住。
在粗略地扫了几眼后,安格斯拿起放在副桌一角,本来用于给客人点燃烟斗内烟草的火柴盒。
划着一根点燃了纸张。
橙黄的火焰快速攀爬,吞没了信纸,吐出余烬,直至最后一点在安格斯手中燃尽。
他并未回应或者附和费松的说法,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说回开始你的问题,我的建议是直接将那位叫雷克·维斯忒的幸存上校带来佛理斯汀加以保护。”
“这是便于监视,也是更为保险。”
“而且,埃里克家族内有设置定点传送的魔法阵,有什么事我可以立刻在王国内的任何地方返回。”
大型城市佛理斯汀,新派管辖的城市之一。
埃里克公爵直辖管理并担任城主的城市,守城驻军全为埃里克家族私有兵力,治安部队和暗地里的第一帮派高层均由公爵家族亲自挑选或者培养。
费松沉默了。
安格斯说的无疑是他阅读完信件后的第一反应。
不放过任何可以看到的机会,正是他能走到公爵之位竞争者台前的本钱。
但把握机会,不能只依靠大胆和进取。
不然这走上赌桌的赌徒无异,稍有不慎,便会输得一无所有。
比起脑子一热获取利益,费松需要谨慎权衡好其中的利弊。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幕布拉起,熄灭的灯光再次聚焦。
上面的城堡布景,浅草绿茵已然消失不见,有的只剩一座孤立的王座。
两位身着贵族礼服的剑士,在他们既定的台词上针锋相对,然后再渐起的交响乐曲中拔出剑刃。
演员的剑术并不精湛,两人的决斗也更像是一支带上丝丝肃杀之意的交际舞。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作为演出无愧精彩一词。
这是台下观众心中无需交谈,便会达成的共识。
两人剑刃始终没有挺进至对方躯干的范围。
但大开大合,有进有退的格挡拆招却远比招招致命,一切从简的战斗更具观赏性。
伴随悠扬磅礴的铜号,连绵,起始似耳边低语,后缓缓变得极具节奏,激昂的提琴声,时现时无的鼓声。
仿佛台上的不是演出,而是一场真正正在进行的王朝更迭,王位之争。
远离舞台,身处包厢的两人当然没有在舞台的演出放太多心思。
不过或许是借此下定了决心,又或许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好了利弊,在戏剧行至高潮之际,费松才开口说道:
“不,不用了,没有这个必要。”
他拒绝了。
一方面,费松害怕于雷克的超凡实力,和其作为一位上校的影响力难以控制。
就公爵而言,一个不是贵族的上校算不上麻烦。
可他只是一个在家族斗争中如履薄冰的候选人,任何经过他手,被家族视作不安因素的事物都可能成为他无法承担的重担。
另一方面,他知晓保守派寻找,并试图隐秘抓捕这个前要塞上校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