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好巧啊,今儿我请,碰巧有一好事如愿,正想找地儿贺贺呢,苦于我们俩都是初来乍到没个落脚地,不然我就去寻你一起痛饮了。”圆脸胖墩请麻子坐下后一通絮叨。
“我也是刚好找到落脚地儿,福安街丁未号,闲暇时过来喝茶。”
“好的,好茶好酒备上,忙完这阵子,别怪我时常叨扰。”圆脸胖墩顺杆子就爬。
“欢喜之至。”
“李叔,催下,让他们把单子上列的滋补名菜都来一遍,今儿我与张兄尝个遍。”圆脸胖墩扭身跟立一旁的管事说道。
滋着香茶,壕气的李胖墩跟麻子轻声交底,说想搞个跟天一阁差不多规模的樊楼,名号都想好了,天海客,主打海鲜奢物,店址都选好了,芙蓉楼刚被他壕气拿下,连带着三艘画舫。日进斗金的销魂窟被改作樊楼,亏这胖墩家业大,不然肯打主意的都会被吃干抹净。
至于海鲜运距远颇费时耗的问题,在胖墩心里都不是事儿,资源稍微漏些,那些海边驯养巨鹰的山宗穷比长老们抢着让徒弟徒孙们当跑腿的,当然也有节操的,开销颇大的他们情愿默默天空中高高在上作苦力也不愿在市井中沉湎。
两人边吃边聊,足足吃下货值五百两的席面才停下,李胖墩实在吃不下打了个饱嗝儿,麻子见此也停箸。两人肚腹都未见鼓,可这么丰盛的席面光摆桌都差点把跑堂伙计累瘫。
自己刚交的朋友竟然买下一座青楼炒菜,东海都是这么奇葩吗?
“再上十斤黑鹿肉,生的,我打包带走,我家铁鸡儿还饿肚子呢。”张麻子漱口后擦嘴说道。
“听到没,再来十斤黑鹿肉,生的,算了,直接来条后腿吧,打包。”圆脸胖墩侧脸对着一旁侍候的伙计道。可惜没听到麻子打嗝儿,胖墩一时对自己的服食功法有了怀疑。
柳玉环领着小三顿等一帮命苦但未占恶习的小乞丐们只待牙行管事一众走后,把屋内屋外又清洁个遍,连院中的石阶都被井水冲刷多次,更有几个机灵的腿快,噔噔跑到赤水河边,揪了几把略显青黄的水生菜喂给黑子吃,乐得黑子安逸得甩尾巴。
这为数不多的水草也是这些苦命孩子的救命粮,平日里用杂草掩盖着不让人发现,这么一揪,口粮也寥寥无几。
麻子提着一荷叶打包的鹿后腿,一手携一提漆面食盒,方才两人都未动筷子的几碟名菜佳肴都盛其中。一进门看到四个少年稚童跟玉环姑娘说说笑笑在忙碌,气氛突然如天气般冷朔。
一帮人神色紧张躲在玉环姐身后,跟老母鸡护小鸡崽儿般。
“张公子,你回来了,这几位是三顿的玩伴儿,过来帮忙打杂清洁的。”青丝上粘了几片蜘蛛网的玉环姑娘忙走上前解释道。
“好,欢迎欢迎,有劳诸位了,大家还没吃饭吧,刚好我带了些,先吃着,不够的话,我再去提些。我说玉环姑娘,你长我几岁,我就喊你玉环姐了,我真不是啥公子少爷,就一乡野小子,直接喊我麻子就行,来来,大家歇歇,先净手吃饭,来的有些仓促些,不知够不够。”麻子把大家喊到院里亭中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