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不见尽头的空间，四处都是黑黑的，沈枝意撑着地面慢慢起身。

很快，她立马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

前面的黑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

聂清平！

两只眼睛似乎快从眼眶里掉下来，淌着鲜血，颧骨青紫，嘴唇上也有渗血的淤青，一张脸几乎变了形，皮肤呈现粉红色，也没有什么表情，俨然一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与电影僵尸里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砰砰！”

“砰砰！”

“砰砰！”

心快跳出来了，在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束下，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没有脚步声。

她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聂清平就往前一步。

她看见他的身后，是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近了……

更近了……

离她只有三步左右的距离。

他站在她的面前，凝视着她，沈枝意不敢出声，可双手微微的颤抖。

“聂……”沈枝意的牙齿都在颤抖，恨不得转身就跑。

可周围都是黑暗的，谁也不知道跑过去会发生什么。

咻——

陡然放大的脸，眼球直接从眼眶脱落，砸在了她的脚背上，触感格外的明显，看着他慢慢掉落的皮肤，沈枝意被吓得往后坐下。

可聂清平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弯腰捡起他刚刚滑走的眼球，给自己按上，蹲在了她的面前。

沈枝意不敢动。

一点也不敢动。

可那双苍老的手缓缓伸了过来，她再也忍不住的尖叫，“不要——！”

看着眼前熟悉的办公室，以及立马到她身边的商时序，沈枝意才稍微缓过来了一点。

明明在冷空气十足的地方，她却是满身的汗，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她才紧紧的抱住了商时序，嗓音略微有些干哑，“我梦到聂教授了……”

她微闭着双眼，脑海里全是刚刚梦里的场景。

“没事，都是幻觉。”

“他对我有敌意。”沈枝意声音闷闷的，想不通，“而且他的眼球掉落了。”

商时序一顿，轻轻拍拍她的背部安抚着，“没事的，这次我会让人将尸体看好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加大了警力，他已经向上级申请，也让二队配合我们查案，现在警力足够。

而沈枝意，必须有人看着。

“他们都走访调查完了？”

商时序将桌上的粉色保温杯拧开，递到她面前，“没有，还有些没回来。”

死者多，调查的范围就广。

几乎所有的警力都派出去走访调查了，至少今天要把最基础的信息掌握，不能再让Ta走在他们前面了。

她轻抿了几口，润了润嗓子，“今晚不知道又得加班到多久。”

商时序没有回答，也给不出答案。

案子越快查清越好，拖久了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毕竟Ta很会撒谎。

“还记得在关平村里发现的红色便利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