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祁晏点点头：“那我走了。”

姜鹤全然没心思顾及他在干什么，早已经跟夏夏凑到一块商量点什么了，钱浩一听要定奶茶，举双手要加入。

几人围在一块热聊玩闹时，冷不丁有人叫姜鹤的名字。

姜鹤闻声而去，对上了身后沈云川的视线，只看见沈云川微微抿唇，道：“可不可以帮我也点一杯。”

姜鹤愣了下，原因无他，只是她觉得沈云川的气质看起来不像是爱喝奶茶的人。

姜鹤想象了下这么一朵高岭之花一手拿着笔做题，一手端着奶茶将吸管送入口中的样子，实在有些...违和。

想归想，但是姜鹤很快反应过来，道：“可以啊，你要喝什么？”

沈云川道：“港奶吧，加椰果和红豆，要热的。”他顿了下，又强调：“最热的。”

姜鹤没想到沈云川对地下铁的饮品也了解，但是当即就道：“行。”

夏夏将几人点的东西和钱都发了过去，退出跟奶茶店的聊天界面后，她看到了有一条好友申请。

“这是...坐看..云起时，沈云川，你加我微信？”夏夏道。

沈云川淡声：“把钱转给你。”

“行。”夏夏爽快通过，收了沈云川的转账。

上课铃声响起，新闻周刊准时播放，新闻周刊主持人还是老朋友白岩松。

夏夏边吃着自己零食箱里面的东西，边道：“看了白岩松一年了，我头发都快掉完了，他怎么还长这个样子。”

姜鹤边看边拿笔记着新闻热点，道：“你头发还是很多，不用担心，起码高三毕业前大概率不会谢顶。”

“我如果谢顶了，就去认地中海当干爹。”夏夏大笑道。

没一会儿，夏夏抽屉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夏夏看了眼消息，道：“阿姨说她送来了，我去拿。”

“我陪你去。”姜鹤道。

“我去吧。”沈云川开口，声音礼貌客气。

夏夏顿了下，道：“不用，我俩去就行，你不知道外卖送在哪。”

“好，如果太重的话，你们给我发微信，我去拿。”

“小问题。”夏夏笑。

-

下了楼后，夏夏和姜鹤就往二号门走，二号门靠着外操场，在门口还能够看见操场里面的景象。

夏夏透过门栏杆往外看着，嘴里嘟囔着：“阿姨怎么还没来，她说她到了啊。”

姜鹤也凑过去往外看着，道：“肯定马上就来了。”

操场上传来阵阵篮球砸向篮筐的声音，欢呼声和骂声此起彼伏，夏夏和姜鹤在原地等着，忍不住看向操场，夏夏问：“那是不是祁晏？”

姜鹤闻言看过去，一群少年挥洒汗水的身影里，大家都穿着便装，有几个头发还是别的颜色，红的黄的，在这群人看起来就中二十足的人中。

有一个穿着校服的人，身姿挺拔，鹤立鸡群，看起来格外显眼。

“应该是。”姜鹤扫了一眼，随口道。

“他还跟他们打球啊...”夏夏看了一会儿，声音变得不太正常...话音中透露着些踌躇。

“他们？”姜鹤疑问。

二号门和外操场大门中隔着的马路上，时不时有人骑车来去，有些嘈杂的路边，姜鹤听见夏夏说：“那群人是隔壁职高的，去年在小巷子里那什么了一个女生...”

夏夏顿了下，才接着说：“反正当时闹得很大，那个女生后来转学了，不过祁晏虽说在学校也犯些错，但是成绩那么好，不像是这种人啊，怎么会跟他们混到一起去。”

夏夏的声音含着不解和厌恶，似乎已然恨屋及乌，将祁晏和那群人当做一丘之貉。

姜鹤抬眼看向操场上奔跑跳动的那抹蓝白色校服身影，指节微微弯曲，骨节处泛着白。

奶茶店的阿姨迟迟不来，夏夏忍不住掏出手机给阿姨打电话，阿姨在那边很着急，说店里太忙了，走不开，现在就给她们送，还一个劲的道歉，夏夏和姜鹤就没了脾气，安安分分在门口等。

慢慢的，一阵说笑怒骂声传来，姜鹤抬眼一看，那群本来在操场中打篮球的人结队往操场门口走来。

那个黄毛怒说：“祁晏这球可够脏的。”

另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人附和着：“可不是，谁能在球场上脏过他啊。”

祁晏道：“滚，打不过我就说是我脏球？”

伸手勾在祁晏脖子上的是个小胖墩，他张口就是：“嘁，吃什么去，别扯了。”

眼看着他们这队组合奇怪的人走到了门口的路上，姜鹤和夏夏移开了视线，没跟他们对上。

只不过，后者可没这个打算放过她们。

“还没送到？”祁晏走到她们跟前，抬手看了下时间，皱眉问道。

姜鹤抬眼，扫了下他身后那三个人，然后将视线移回来，道：“嗯。”

“这是谁啊，祁晏？”那个黄毛笑着走过来，话是冲着祁晏说的，但眼神确是盯着姜鹤。

他的眼神不善，透露着打量，肆无忌惮的看着姜鹤的脸，这种被当做物品的眼光让姜鹤很不愉快。

祁晏伸手推了他一把，神情没了刚才的玩笑，他皱眉：“滚远点。”

黄毛被骂了也不生气，边往回退着边笑着道：“同学，我叫宋滕，隔壁十五中的，下次再见啊，下次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样？”

说着揽住那两个男生往外走去，纹身男扔下一句：“对面网咖等你！快点！”

三人身形渐行渐远，祁晏还站在她面前，说着告别的话：“你们等吧，我走...”

姜鹤脸上看不出来喜怒，只是抬眼看向祁晏，眸光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