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愣了一下。
冯婉一字一顿的补充道:
“陛下,9月的时候,婉儿还在北境赈灾,窦琪瑛去接待了九江王派来的使臣,便一直留宿宫外。”
“时至今日,依然不知收敛,竟然不来朝见陛下回京,可见其形骸放浪”
刘玄觉得这没有实证,需要再看看。
窦琪瑛13年待在宫里,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也是可能的。
看冯婉脸上有忧色,刘玄安慰她道:
“朕明天就召见九江王使臣,看看情况。”
一听说召见使臣,冯婉就郑重起来,连说:
“不可,不可。”
“九江王派遣的使臣,为首的是窦家的长子窦坚,此子凶戾,勇武好斗。”
“如果召见,必然增加其声望,令其坐实世子之位,将来不好管他。”
刘玄心里嘀咕:“这话说的,我比他差吗?”
但冯婉接着说,她冯家曾有一族弟,到九江王那里去作客,就评价了几句他的府邸,就被窦坚打断了腰,差点丢了性命。
若不是赏赐了【桃】,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听起来窦坚挺飞扬跋扈,他要是切磋武艺,雍州无人胜他,难道皇帝与他斗吗?
刘玄现在把皇帝的脸面,看得比较重了。
他虽然有很大把握,但就怕万一。
窦坚既然能代表九江王出使,身手肯定是不错的,如果他天生神力,刘玄见他,可就光长他人威风了。
不过还没见面,冯婉就担心自己不如另一个男人,刘玄不服。
伸手过去,与她十指相和,嘴唇一碰,便不知日夜流转,杀至午时,才化去了这股怨气。
【禁桃】也吃了几十个下肚,才腿软下床。
下午的工夫,刘玄一直在填补粮仓,回来时,已经傍晚了,就让禁军来护卫,他到丞相府转转。
因为冯宝宝安排的祭祀,在正月二十,还有几天清闲。
难得老岳父体恤,他正好借这个由头,出来躲躲。
因为后宫里的情形,是人人都想吹枕边风,让自家的人手,管理皇属军。
说什么为君分忧,一个比一个能编理由,让自己的人插手皇属军。
冯家渗透,他不说了。
朝堂之上,离开冯家的人,他无人可用。
可南方三王、拓跋辩、琅琊王都想参与,司马梦瑶、萧铃儿、拓跋伽罗、秦雪打车轮战,他担心自己挡不住。
就跑出来看看,结果好巧不巧,窦坚也在这里,和冯宝宝攀关系。
看他熊腰虎背,黑脸短须,是个英武之人。
刘玄就惊奇:
“大舅子如此雄伟,怎么你妹子就瘦弱的不得了。”
任凭刘玄如何猜测,窦坚都表现出了巨大的热情。
对刘玄稳定北方的壮举,连拍马屁,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耗国家钱粮,就能助海陵王重掌北境局势,实在是千古一帝。
刘玄刚被俘虏过,对千古一帝是不敢奢望了,只要能做个功过参半的皇帝,他就谢天谢地了。
冯婉也说这小子不安分,如果给了他世子之位,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祸患呢!
此人雄才,不是赵迎祥那种愣头青,也肯定不是窦琪瑛能拿捏的傀儡。
干脆就不说话,刘玄和老丈人冯宝宝吃好喝好就行了。
其余的事情,等北境真的平定了,琅琊郡交钱了,皇属军真的训练出精兵了,再谈不迟。
眼下凉州军饷还未筹集,司马熙才出了九牛一毛的钱,刘玄还在为钱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