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落针可闻,而赵母的神色并不是一般的难看,只不过她还是耐下性子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年轻郎中倒也不惧怕,还略施了一礼,然后把安静的阿辰的手提起来给诸人看,原来老郎中原就因为年纪大眼神没有年轻人的锐利,又加上林依点的烛火并不是亮如白昼,所以他也相应的忽略了过去。
现在阿辰圆圆的小指甲上透着的黑紫被年轻郎中点出后,大家也都看了个明白。
林依没心思去探查赵母还有躲在她身后的赵韶欢的心理想法,只紧了紧阿辰的手,快速的道,“不知您二位可否有解毒的方法?”
老郎中因被年轻郎中下了面子,但也知是自己没人家细心,一心想要在主家面前扳回一次的老郎中倒表现的由为热切了一些。
他又仔细望、闻、问、切了一回。
“唉~恕我才疏学浅,未能看出是何种毒。”
林依的心像经历了过山车一下,一瞬又低到了谷底,但接着,老郎中又道,“不过--小郎君的口鼻不曾出现绀紫,应该--”
“应该此毒并不是从口入的...”
老郎中因为医术颇精,且求到他面前让他看病的人,都会自带着三分谦逊,所以未免养成了一段话,分几段说的习惯。
可此次却被和他一样的年轻郎中截住了最重要的话头,一时有些气结,但想着主家又在,无可奈何的他也唯有气的鼻孔变大了些。
不过此时大家都不在二人的官司上。
林依干脆停了对老郎中的探询,她虽然知道,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喜欢倚老卖老,平常也算了,她还会捧着举着些,但此时她烦透了这老郎中讲话的方式。
于是她微转了转身子,对着年轻郎中道,“不知可有甚药能治?”
那年轻郎中倒还没继承老郎中的说话方式,把自己探问出来的一一道出。
“我看阿辰虽然中毒,但因为接触不多,也未伤及肺腑--”
林依听的心里一喜,可看看倒在她怀里的阿辰,还是略有些犹疑的道,“那为何阿辰昏迷未醒?”
那年轻郎中给林依一个稍安的眼神,又继续说道,“他虽然中毒不深,但毕竟年纪小,一点点小毒也是抗不住的,我先开一剂解毒的药剂,让阿辰先服用着。具体等他醒来后,再探问探问方好。”
那老郎中听闻,倒是狠狠看了年轻郎中几眼,在他们这样的郎中中,虽说医者仁心,但具体涉及到大户人家的家务事时,多少还是要留些余地的。
他可听出来了,这郎中也算知无不言,尽心竭力的帮这赵府刚认回的小女儿呢。
林依不知老郎中有这许多想法,但她又不是痴的,自然能看出年轻郎中释放出来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