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的水明显有强腐蚀性,还夹着细蛇,我哪还敢留。
连衣服都顾不上了,抱着云溟就出了浴室。
直奔二楼阳台,朝下面屋檐喝茶的张暧沉喝道:“水里有东西,别喝!”
就在说话间,浴室的水声越发的大,好像水管裂开了。
水已经从花洒喷的声音,变成了“哗哗”淌流的声音。
焦臭的烟,顺着水汽往外冒,那些从花洒中喷出的发丝细蛇,也跟着随水往外游。
就这一会,这些细蛇就跟洗头发时,扒拉下来的长发般,布满了整个楼道,拦住了我下楼的去处。
我裹着浴巾,抱着云溟,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听到楼下“哗”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裂开,跟着就是水声。
“跳下来!”张暧在楼下,朝我张手:“快!水中有毒,所有水管都被腐蚀了。”
那毒还挺厉害,沾上什么都腐蚀了。
整个楼道都是蔓延着的水,冒着焦臭的黑烟。
我看了一眼下面的张暧,抱着云溟正要爬上扶栏跳下去,一只手就直接圈住了我的腰。
跟着整个人一轻,跟个布娃娃一样被圈在凌沧怀里。
“这么跳下去?”凌沧瞥着我裹着的浴巾,冷呵一声道:“半空就掉了,然后这么光着,落在他怀里?”
“不是说讨好我吗?换成未婚夫了?”他语气森冷。
一转手,不知道从哪搞了一件长袍,往我身上一披。
左手一卷,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五指翻飞,居然让腰带打了个结。
跟着抱着我轻轻一跃,我还没反应过来,脚就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屋子里,所有水管都被腐蚀了,四处都是水哗哗的流。
“洒石灰。”凌沧松开我,朝张暧道:“打开水井,里面有东西!”
这些腐蚀性的灰水,应该就是酸性的,洒石灰总没错。
张暧立马沉沉点头,招呼着张家人,去拿石灰。
“避开水。”凌沧护着我。
瞥着顺水涌出的发丝细蛇,直接伸手,当真和卷头发一样,卷起一根捏在手里。
就我目前所见的,连金鳞蛇都不敢咬凌沧,更不用说这发丝细蛇了。
凌沧卷着一条,跟牵头发一样,拉长,一点点的查看。
冷哼一声,直接掰开那细蛇张开的嘴,用力一扯。
啪!
那条发丝细蛇,直接和头发一样,被劈开成两半。
中间也和头发一样,是中空的,并没有血肉、骨头。
好像,就是一根长出了蛇头的头发?
可哪来这么多头发?
我家地势在村里算高的,自来水的水压不够,一直是用井水。
“你知道什么叫种吗?”凌沧指尖卷着那条劈开的细蛇。
扫过我怀里的云溟:“云老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放心把这龙种和你留给本君,真是有意思。”
本君?
我看着凌沧脸上的冷意,这是连自称都改了。
正好这时,张家人带着石灰来了,直接往屋里渗漏的水中间洒。
石灰遇水散热,灼得那些发丝细蛇“嘶嘶”的惨叫,却又一点点盘缠回去,不再游动了。
可那一个个细细的蛇头,却依旧大张着,看上去极为恐怖。
等屋里全部垫满石灰,在刺激的石灰味中,张家人去后院关了水阀,又将井盖打开。
刚一开,就听到张家人惊呼声。
凌沧瞥眼看向我:“去看看吧。”
他似乎知道井中会有什么,并不打算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