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递还田彤,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沉声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你先回去抓只母鸡,确定一下你胎中石胎是不是真的活胎。顺带冷静一下,再想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让你们这样现世报。”拍了拍田彤的手,将手机塞到她手里。
“那最不能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想不到自己还做了什么……”田彤脸上满是惧意。
扯着我手:“我会不会也这样,那些怨蚤会不会吃得我只剩骨头。我会活活痛死吗?这石胎,是不是让我生下来?还是要怎么样?”
她都语无伦次了,我只得抽出手:“先去抓鸡。”
“不见棺材不落泪。”张暧摇头叹气,直接打横抱起我,到了苏秀车上。
田彤还哭着追了几步,可见车门关上了,这才想起什么,连忙上车,轰轰的发动。
那车技也瞬间飙升,掉头无比的顺滑,一脚油门打过来,和黑车擦身的时候,还探头出来:“我这就去抓鸡,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来。”
那声音还带着哭腔,可求生的意志倒是挺坚定的。
“天作孽,犹可活?我这样的活着吗?”苏秀语气嘲讽。
捏着那张人蜕,折到腰后疤痕处,示意我把衣服掀起来。
她对这“天道”怨气太重了,我不敢呛声。
坐过去,掀起衣服,她直接就将那张人蜕上的疤对着蒙了上来。
跟着冷哼一声:“一模一样,就是时间久了点。让张暧拍张照片给你看吧,你们云家,还真的是有意思啊。先天之民,蜕皮长生,却又搞出这样的祖孙三代。”
张暧在一边掏出手机,咔咔两张,跟着转手递给我。
第一张,是两道疤重叠着的,完全重合。
第二张,是上下比对的,除了颜色深浅有差异,其他都没有区别。
“这张人蜕,是我妈的吗?”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的了。
伸手摸着那疤:“她也抽骨塑魂,是召的凌沧,还是其他的谁?”
那我奶奶呢?
云家每一代,都抽骨塑魂吗?
不是说先天之民,蜕皮长生,那我奶奶为什么这么苍老?
“不是我塑的魂,我也不知道。”苏秀捏着那张人蜕。
沉眼看着我道:“我要回趟苏家,这件事我得回去问问。”
如果云家代代塑魂,那除了苏秀,肯定是其他人给我妈抽过骨。
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苏秀,她不是苏家的家主吗?
她曾经还自得,这是独一份的手艺。
苏秀从车厢暗格里,抽出一本书递给我:“我不在,你先练针法,有事电话联系。”
跟着瞥了张暧一眼:“让他给你买。”
那书上全是怎么收魂,怎么以针引魂,怎么养针。
有图有画,却没多少能看懂的。
竹清节将车开得飞快,将我们送到家门口,直接就调转车头,又飞快的走了。
张暧只是将我放下,电话就响了,那些人蜕怎么处理也是个麻烦。
给我留了一张上次悄悄贴后背的符纸,让我有危险就唤他,实在不行,也可以去龙鳞棺里躲一躲,凌沧会保护我的,跟着就忙去了。
张家人重伤太多,现在并没有在我家附近布控。
就这一会,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我感觉有种说出的寂寥,手摸着那本书,翻着等田彤。
刚翻两页,就听到有人叫我:“渺渺。”
手指尖猛的一顿,低头看着那发黄的书页不敢抬头。
“渺渺,你怎么不来看我?”那声音再次传来,却是在我头顶。
跟着一只冰冷的手,捂在我脑袋上,用力搓揉着。
还有什么软瘫如蛇一般,从上面一点点垂落在我后背,再一点点往上爬:“渺渺,你不来看看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