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重来一世还是无法躲过这场绵长的发烧吗?
似曾相识的高热感让沈辞郁情绪消极,躺在床上恹恹地看着头顶华丽又熟悉的天花板,心里蔓延开一种无法逃脱的宿命感。
窗边传来冈萨洛语气凶狠打通讯的声音:“......我不管现在天在下什么,就算下刀子,你们也要在十分钟内把医生带过来!否则......”
沈辞郁侧头看着站在窗边一脸阴翳的雌虫听着光脑通讯里的回答,不耐烦地从盒子里掏出一根烟,没点燃,只是夹在手指间揉捏着。
前世沈辞郁无数次看到这个动作,这是冈萨洛心情不好的表现。
而原因无他。
沈辞郁烧的有点昏沉的脑子努力捋了捋思路,也许这次是不同的。
自己的主动示弱,让冈萨洛提早联系了医生,他隐隐还记得离暴风雪封锁航道还有一段时间,医生应该可以赶过来。
应该还来得及,来得及改变......
沈辞郁不想看到雌虫如此焦躁,他低声叫了一声,声音低哑,冈萨洛一时没听清楚,对着光脑通讯低声威胁几句后挂断,走近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雄虫,看不出表情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床上的雄虫烧的脸上潮红,萎靡不振,像一件布满裂缝的瓷器,随时会破碎。
冈萨洛心里烦躁的不得了,他很不喜欢沈辞郁这副样子,有一种莫名的心慌,似乎自己曾经也在这种情况下失去过很重要的东西。
他很想抽根烟缓解下这种惶恐的情绪,却又不想用烟味去熏染了脆弱的雄虫,烟在手中捏了捏最终又塞回了盒子里,愤恨地抱怨着:雄虫这种生物真是没用,一个发烧就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看着面色不虞的雌虫,沈辞郁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几分病恹恹的虚弱,低声道:“......谢谢你...叫医生,别担心......很快会好的。”
冈萨洛闻言冷哼一声,这小雄虫烧糊涂了吧,他以为自己是谁,有资格让自己担心吗!
三秒后,冈萨洛愤愤地跨上床一把沈辞郁搂进怀里,硬邦邦安慰道:“忍着,医生马上到。”
“......嗯。”怀里的雄虫低低应了一声。
真娇气!
冈萨洛嫌弃的不得了,手上却把对方搂得更紧一点。
怀里的雄虫清瘦的厉害,骨头咯着自己难受,垂眸注意到后颈处还红肿着,冈萨洛更加嫌弃,心里盘算着沈辞郁虽然举止轻浮了点,但脾气还挺合自己胃口的,就是身体太差了得好好养养。
窗外的暴风雪在肆虐却侵扰不到室内的静谧,只有两道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仿佛是两个孤寂漂泊许久的灵魂在终于找到了伴侣。
冈萨洛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两辈子以来两虫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躺在一起,没有压迫,没有反抗。
怀里雄虫的体温还在升高,滚烫异常,烫的自己心脏都焦躁起来,冈萨洛不耐地点开光脑打算打通讯把那群手下骂的狗血淋头时。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管家康纳的声音响起:“主人,埃文医生到了。”
冈萨洛起身,下意识低头检查沈辞郁的穿戴,雄虫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领口敞开,露出里面的一小节锁骨以及肌肤,白的晃眼。
啧。
冈萨洛不满地伸手拢了拢雄虫凌乱的浴袍,确保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包裹的严严实实才扬声道:“嗯,让他进来。”
埃文是冈萨洛的旗下医院里的医生,同时兼任着老板的家庭医生,知道今晚暴风雪开始肆虐,顺应自然天冷冬藏,早早的洗洗睡了,意识朦胧之间被冈萨洛派来的手下连带着被子匆忙扛到别墅。
夜晚,小虫子,发烧。
被扛来的路上埃文捕捉到手下交流中的几个关键词,他以前也处理过一些大佬这方面的阴私,光凭这几个词就可以拼凑出一个老套狗血情节。
埃文诧异挑眉:冈萨洛玩小虫子,还导致对方发烧了?
埃文不太相信,冈萨洛是他接触过的大佬中的异类,洁身自好,一直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叫来处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