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明白了,这个年代的人,特别是谢家这种有身份的人死了,是拒绝对身体有一些翻动这些的。
而且,又不是让人怀疑扫地种死亡,看起来就算是正常的,谁会请个仵作呢?
“这里面的这些东西,是我知道有这根针的事后,我才让人去收集的。这是我哥哥吃过的药渣,这么多年了,也许都看不出来是什么了。”
林夫人苦笑一下。
“这是我哥哥房里吃剩下的糕点,我收起来了一个,但这些日子下来,变成这样了。”
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自己曾经想过,为什么我会活着,说不定就是因为我这腿。”
“当年京城的人都知道,谢家姑娘是个残疾。不良于行,到说亲的时候都没有人愿意娶我的。谢家姑娘不会低嫁,要嫁肯定是当家主母,但谁家愿意一个当家主母是我这样的?所以,我父亲也给我榜下捉了婿。倒是,我夫君本身穷苦,但志气不低。当初,也许他是想借重我谢家的名气。与我成亲,但婚后,我很满意,这些年,我们相伴走了过来。”
苏小小认真的说道:
“看得出来,你过得不错,很幸福。”
林夫人也笑笑道:
“是的,如果不是心中压着这件事,我这一生,当真是幸福得很,儿子乖巧,读书也不错,女儿是朵解语花,我们家在京城里,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下来的,外面的人估计都忘记了,我是谢家的人了。”
林夫人以自己是谢家人为傲的,这点,苏小小看得出来,虽说她有腿疾,但她坐着,也是一直挺直着腰背,举止言行上,没有一点儿不妥的地方。
哪怕她说的事是这么我郑重和悲伤的往事,她伤心的哭态,她语气,各方面,都完全的体现了一个优雅女子的一切。
说完了这些,林夫人抓住苏小小的手紧了紧,认真的盯着苏小小的表情和眼神郑重的说道:
“我是听我夫君说了,你查出来了那女子的死,连那女子头里的针都查得出来是十年前的。后来,他也找到了真凶,原来好女子是被家里的人害死的。所以,我就想见你,因为,我是谢家唯一活着的人。我想开棺验尸!”
苏小小惊讶的看着林夫人。林夫人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要做!以前我就在想做,但没有那么好的仵作,我觉得,我错过了你,我就找不到真正的答案了。我要让父亲母亲祖父还有我年轻的哥哥死得瞑目!求求你,帮帮我!”
苏小小半天没说话。
如果是在现代,二十年前的尸体查起来也有些难的。何况这个年代,没有那些仪器,也没有更多的证据啊。
苏小小想了半天说了一句:
“我不敢现在回答你,容我想想可否?这个事,太过沉重!一开棺,那也要先做好万全的准备的。”
林夫人点点头,眼泪滚出来了一滴,她马上拭去:
“好,我请求你好好想想,我要找到答案!在……在我死之前。我要找到答案!你想想,我们一家人,我还是个残废,我都身体好好的,为何他们就会接二连三的死?”
“别人说我们谢家被诅咒了,我不信的。谢家教书育人,二十年前的朝堂中站的两班朝臣,最少有一半进过谢家的学堂学过。算是谢氏的子弟。”
苏小小相信,那种底蕴深厚的大家庭,名声也容不得出错的。所以,林夫人一直没有申冤,估计,也是和这个有关。
但,现在过去了二十年了。尸体怕也只有白骨了。
苏小小真的是要认真的想想这个问题了。
到中午的时候,苏小小和北冥寒被留在林家用过了饭才从林家出来。
只是在林家,他们还是得按规矩,女子在内堂用的饭,林大人就陪着北冥寒在外面用的饭。
上了马车,北冥寒就看出来了苏小小有些表情凝重。
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这小丫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