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南三平这样的人,何花不屑于与他来往,有两个臭钱就自认为了不得,今天他对你献殷勤献媚,明天就有可能对别人甜言蜜语。
从电大出来,拿着到手的毕业证,何花忍不住想起了周永生,这个专业是他给何花选的,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拿着毕业证何花直奔马秀琴的办公室,她早就萌生了要到白云镇储蓄所锻炼的想法,今天正好毕业证拿到了,不如毛遂自荐。
马秀琴对何花突出其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白云镇储蓄所虽说离得县城不算远,但业务量与县城储蓄所比简直就是“隔着黄河握手——差太远”了,工作条件更没法提,员工都住在宿舍,下班后已经没有返县城的班车,直到现在所长的位置都空着。
更糟心的是如果何花调走,意味着今后自己在应酬中少了左膀右臂,有点可惜了。
这孩子今天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如果主动请缨去县城储蓄所,自己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一来她的业务能力有目共睹,二来今后有应酬安排起来也比较方便。
“荷花,你的申请太突然了,要不再考虑考虑?”
马秀琴知道自己的挽留没有什么意义,经过几年的相处,她太了解这个姑娘的脾气了,一旦开口肯定是心意已定,哪怕这个决定是错的,也会一条道走到黑,直至撞得头破血流。
“马局,我还是想去基层锻炼锻炼!”
当再次得到确定的答复后,马秀琴给人事部门立刻打了电话并着手安排手续调动。
也许何花去了白云镇也是好事,那个网点的业务一直半死不活,不能老派一些残兵败将去,员工全靠业绩发工资,总不能让撑得撑死,穷得穷死。
何花有自己的想法,本来就在单位无根无基,靠本事吃饭。如果平白无故调去县储蓄所,将现有的所长挤走,肯定会得罪人。
全单位就储蓄条线的员工工资高待遇好,留在县城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能力超群,自己还是省点心吧。
白云镇储蓄所业务底子薄,去了好做业务,加之所里的员工背景单纯,也好相处,说到底,她就是想躲清闲去了。
一周后,何花走马上任了,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着单位的押款车搬到了镇储蓄所的宿舍里。
储蓄所有三个员工,两个小伙子和一位小姑娘,都是单身。
拖家带口的县城职工是不愿意来这个地方,首要的原因是业绩太差影响绩效,每个月挣得不够养家糊口,其次是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住一天。
所长这个位置有人了,现在所里加上何花,一共是四个人,人员配置终于是齐全了。
这个所唯一与县城储蓄所不同的是,还要兼办一些传统业务,比如寄信、包裹、电汇、订报纸杂志等等,可谓是大杂烩。
营业厅有三个柜台,两个用厚厚的防弹玻璃封闭起来,专门办理储蓄业务,营业所属于复核制办理业务,一笔业务必须有两名员工共同办理才行,一个员工办理存取款业务之后,再由另一个员工收付现金,两个人相互复核。外面柜台的员工上午负责办理杂烩业务,下午就要走村串巷的去送邮件。
因为要送乡镇上的邮件,所里两个男孩,轮流坐外面的柜台。
每天来营业厅的人零零星星,炎热的夏天更显得死气沉沉,柜台里外三个年轻人聊天都已经没有了话题,各自点着瞌睡。
储蓄所年代久远,门脸略显破败,里面的环境更是凌乱不堪,连猫猫狗狗都进来乘凉,让刚上任的何花不禁皱了皱眉头。
第一天下班后,何花自掏腰包请三个年轻孩子在镇子上最好的饭店搓了一顿,小酒一喝,气氛马上活跃起来,大家都不再拘谨,开始自我介绍:
周磊,去年七月省技校毕业,父母在家务农,上面有两个姐姐都嫁人了,他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