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何花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还发着烧,怎么能洗澡呢?”马超在外面着急地喊着。
何花想把身上的臭味冲刷干净,昨晚耻辱不堪的情景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放映着。
这种事情不能经公,本来就是一种交换,是自己心甘情愿送上门,是自己需要人家高抬贵手放弟弟一马,也是自己没有本事解决问题,这一切怨不得他人。
突然,她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地板上已经全是血水,一阵晕眩袭来,便没有了知觉。
卫生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不好了,马超赶紧冲进了卫生间,此时何花赤身裸体地躺在地板上,下身不断地渗着血。
着急中,马超扯了一块薄被子,将何花一裹,开着车送到了医院,孩子终是没有保住,小产了。
何花怀孕了,例假没有准时来,因为月事一直时早时晚的,又加之最近家里事多,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心里明白,是由于那天晚上的折腾,孩子才没有保住,但她只能将委屈一个人吞进肚子,她觉得太愧对马超,太愧对公婆了。
一家人心心念念想要孩子,却被她给弄没了。
善良的婆婆安慰道:“没事,以后孩子会有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小产也要坐好小月子,不然会落病根的。”
在家休息的几天,她老是觉得胃里翻腾,恶心想吐,婆婆做啥吃的,捱到晚上也要全吐出来,恨不得把胆汁也吐出来。
这是那件事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她老觉得鼻子总能嗅到田和平那臭哄哄的味道,甚至于不让马超亲近她,连亲一下也不行。
半个月后,她返回市局,假不能请太长,不然影响不好。公婆也随着她来到租的房子里,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自从何宝回来后,郑玉兰的身体也有了好转。
为了不让何宝再受欺负,马超将小舅子转到了省城的一所私立学校,虽然学费贵了点,但是总归学习不受影响。
郑玉兰的身体终是没能熬到过年,冬至的时候,带着对孩子们的不舍与牵挂撒手人寰。
坟地选在了刘家庄,何大强选了家里分得最好的向阳坡地,风风光光地将婆姨葬了。
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跪在郑玉兰的坟头絮絮叨叨说着不肯离去。
“老婆,你在我们何家受了大罪了,要不是为了生何宝,身体也不会垮,要不是我无能,你也不用受气,你在下面安安心心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下去找你去啊……”
听得刘家庄前来出殡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无不动容。
那个时候,农村的爱情很简单,先婚后恋,男人对女人的爱就是少干点重活,地里活尽量让婆姨们不沾,多打点粮食多换点钱,让日子过得舒心一点;女人对男人的爱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生下儿子,操持好家里的洗洗刷刷、缝缝补补,吃喝拉撒,不让男人多担心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