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地窖的木板再次掀开,地窖里顿时明亮了很多。
陈雪以为是有人来看货了,慌忙把脸藏了起来,唯恐他们肯定自己的脸,会非常满意。
“狗日的,他们又抓到人了。”男人压着声音骂。
陈雪愕然,抓到人了?抓人有这么容易的吗?
很快,地窖里光线一暗,果然又有个人被绳子放了下来。
被丢进来的也是个男人,比最先进来的男人还年轻,只有三十岁不到,脸上全是绝望。
经历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先进来的男人又看着后来的男人小声问:“兄弟,你也是在山里转来转去,然后被他们暗算了吧?我和这个妹子也是,唉,真特么运气不好。”
陈雪虽然没看他们,但地窖毕竟只有这么大,耳中听他说个不停,不禁叹气,这人也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话多。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有种男人心理脆弱,必须像女人一样嘴碎,才能掩盖心中的那种恐惧,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的。
她心思一岔,心中的悲伤奇迹般的淡了几分,忍不住偷眼去看。
后进来的那个男人哭丧着脸,颓废点头。
陈雪见先进来的那个男人竟然猜了个全对,心头就有点懵,这周围的山里,到底有多乱啊?
“你去山里,那是挖药还是打猎?”
后进来的男人重重叹了口气,还是摇头,不肯轻易说话。
“朋友,你不会是在山里带那个吧?”
先前进来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怪异了很多,连兄弟都不愿称呼了,并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开,有点不愿与他为伍的架势。
他说的那个,其实就是毒品。
“唉,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后来的男人又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话了。
“是不像,那你……”
“我、我特么是在山里找老婆啊操。”后来的男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随口爆出来的粗话,暴露了他的无奈。
这是有瓜啊。
这一下,不光先进来的男人上了心,连悲痛欲绝的陈雪也跟着好奇起来。
“朋友,我姓王,你怎么称呼?”
陈雪猜得没错,先进来的这个男人真是需要不停的说话,说了这么多话出来,他的脸色好多了,嘴里也不那样频繁抽气了。
“我姓李。”后进来的男人低声说。
“老李,你老婆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就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帮到你的。”
“就你?以为你谁啊?”
老李突然来了脾气,铁青着脸,你特么不和我一样,都被关在这里等着人来买?
老王不是那个“隔壁老王”,听到这话就有些惭得不行,呐呐地说:“我是没能力,只有去香蕉园做苦力的命,但她也许行啊。”
老李闻言,就抬头看了看陈雪,脸上写满了犹豫。
老王想了想,低声又问:“老李,你老婆是不是不见了?”
老李没说话,但脑袋垂得更低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显然他老婆是真的不见了。
“你确定她是来了缅北吗?”老王又问。
老李像跟谁有深仇大恨似的,突然间就变得咬牙切齿了,然后重重点头,承认他老婆真的是来了缅北。
老王抬起头来,看着陈雪招手:“妹子,你过来靠靠吧,趴在那里,上面的人一掀木板,就能看见你,万一那些狗日的见色起意了,他们就会抓着绳子下来,然后光天化日之下,就跟畜生一样,都不会避我和老李两个。
“昨天那个妹子,就……”
陈雪吓了一跳,啊?他们还会做那种羞耻的事?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