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老王和老李就醒了。
而陈雪,却是昏昏欲睡,困倦已极。她拼命忍着,提醒自己不要睡,以免被人看去本不应该被看去的睡姿。
她虽然不打呼噜,也不磨牙说梦话,但她却怕自己会梦到老公孙宇,然后在梦境中做出一些超乎常规的不堪之举。
比如求抱抱,比如抚兄。
因此,她只好拼命忍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困倦。
三个人被关在地窖之中,已经有一天了,但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异味始终不淡,说不上是臭味,也说不上是骚味,总之怪怪的。
不是说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味么?
真的是奇怪。
但她在心中想了想,似乎有点明白了,关在这地窖里面的人,堵在这里面嘘嘘,日积月累,应该就是这个气味了。
老王和老李都是男人,刚刚被抓进来时,他们还是有些害怕。但到了这时,也就不怕了,只是闷得发慌。于是开始找陈雪说话,又问她被抓进来的经过。
陈雪没有隐瞒,将茶妈算计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老王听了,觉得难以置信。女人,真就这么好骗的吗?
这种骗局,都是属于那种烂大街的了,可身边这个女人还是上了当。
不过,话又说回来,女人如果不容易上当,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贩子?看新闻报道,几乎每天都有女人失踪的,如果不是被杀死,那基本就是被人拐卖进大山里去了。
只是,这个女人就非常可惜,她这么漂亮,而且被卖来了缅北,听常年在边境上混的人私下里传说,这几年,被卖到缅北的女人成千上万,但几乎没有人能够回去的。
除了一个妹子,而那个妹子,她家里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四千多万。
四千多万,那是什么概念?一般人敢想吗?
他看了一眼昏昏然的陈雪,心说,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现在把她从地窖里放出去,她也走不上三里路,便会被寨子里各种各样的男人掳走。然后,这辈子只能待在那个地方,直到被摧残得人老珠黄,甚至是终老一生。
毕竟,那些野蛮的老缅,是经常撇开道理不讲的。这一点,他们比中国人差远了。
这时,地窖顶上的木板又被掀开了,刺目的光透进来,让刚刚合眼的陈雪又醒了过来。
“他们,又想干什么了?”陈雪有点担忧,无助地问。
老王说:“今天没有吃的,他们掀开木板,不是往上面吊人出去,就是从上面放人下来,不会是别的。”
他这句话,说得陈雪非常害怕,不自禁地缩了缩身子。
地窖上面有人恶狠狠的说话了:“你们老实点,别乱喊乱叫的,知道吗?把我惹毛了,我这枪支是不会长眼的。”
他说的是普通话,所以地窖里三个人都听得懂,心里叹息,这又是哪个倒霉蛋被他们抓来了,听那口气,好像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