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出奇了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欣赏今夜最后的疯闹。
她呼出一口气,低头上床,爬进了被窝,又躺在早已躺好的伽楼罗身边。
这时候,有人将松明移了过来,照亮了她绯红的脸。
被窝里,陈雪缓慢的去掉了自己的T恤,光着胳膊拎着它,递给了床边的卡吉利,然后蜷起脚,又去掉了牛仔裤。
当她递出自己内内时,寂静的屋子里,又爆发出一阵喝彩。
有人就想了,敢情这新娘子也是个水煮蛋,外面看着挺白,里面其实挺黄啊。
此刻的陈雪,除了唯一的小裤裤外,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闪烁的松明,照亮了她美丽的脸庞,她闭了眼,很安静,如同画里的女神一样。
阿修罗掀开被子的一小角,手里握着一把葡萄,慢慢伸了进去,从上到下,把葡萄干撒遍了她的全身。
陈雪闭了眼,感觉自己兄口被撒得最多,知道是阿修罗在故意使坏,但这种使坏,她无法说出来抗议。
很快,伽楼罗动了,他缩进了被窝,像猪拱白菜一样,开始探寻撒落的葡萄干。
陈雪皱紧了眉头,将脸扭向一边。
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了,甚至连地上掉根针都听得见,所有人都在看伽楼罗的脑袋,看他怎么移动。
但伽楼罗仿佛已经石化了,脑袋凑在一个地方,半天都不动,但脑袋旁边的被子,却在来回拱动。
屋里,慢慢响起了怪声,那声音,像夜里的老鼠出来觅食,哧溜哧溜……不对,要更正一下,应该是吱遛吱遛。
很快,陈雪就咬着嘴唇了,她虽然闭了眼,但眼睫毛也在微微颤动,两条秀气的眉毛不时就皱一下。
她又有了做妈妈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有点醉。
娜迦寨里很久没有人讨过老婆了,所以没几个小孩,基本都是成年人,看到新娘子这动静,就明白,伽楼罗在被子里,肯定是既做君子,又做小人。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有人开始羡慕嫉妒恨了,说,伽楼罗真像个长不大的吃艿孩子,大家看,他都不带动一下的。
十分钟后,伽楼罗的脑袋移动了,开始往下。
陈雪神色开始变幻不定,紧咬着贝齿,脸色却越来越娇妍,像是能掐出水来的那种。
谁都知道伽楼罗在干什么,也知道他在寻什么。
被窝里,陈雪忍不住了,在被子里伸长手臂,不停的轻拍伽楼罗脑袋,好像要提醒他什么,又像是无声的催促什么。
伽楼罗依然我行我素,根本没有反应,显然很是专注。
渐渐地,陈雪咬着嘴唇,情形也很专注了,一个劲的仰头去看屋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伽楼罗终于从被子的另一角出来了,笑嘻嘻的说:“他娘的,葡萄干太难找了。”
他一出来,这最后一个节目,就算圆满完成。
新娘子进了被窝,自然也就没办法再闹房,卡吉利她们几个女人,眼看已是深夜,就没再逗留,都带着自己丈夫回家睡觉去了,
接下来,提婆多就走到床边,对陈雪说,好了,闹房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新娘子,你以后就是寨子里的人了,别再去惹怒紧那罗,那样对你很不好。
陈雪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逃跑的事,今天没有被砍下一条腿来,实属走运,如果紧那罗不心疼那几十万块钱,会变成竹篮打水,自己此刻已经是个血糊糊的废人了。
还有几个男人不肯回家,但看新娘子都蒙头蒙脸了,只好作罢,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也就各回各家了。
陈雪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去得远了,这才匆匆掀开被子,顾不得有人会躲在黑暗处偷看,急急忙忙跑过去关了门。
她才躺下不久,寨子里就传出了第一声鸡鸣。
黑夜即将过去,就要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