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不妨这样想,以你现在的位子,又有几个人能动地了你?
明明占着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多少人羡慕都得不来的位置,贵人为何还要虚度光阴?”
曾辛看向陈半仙,“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人负你,你便还回去便是。
除此之外,更该好好享受这位子带给贵人的无限风光与便利。”
陈半仙的声音仿若魔咒,字字钻进曾辛的心中。
……
丞相府。
夫人种氏立在院门口,不时抬头看看天色。
从午后到黄昏,再从黄昏到了静夜,曾辛一直都没有回来。
遣出去的小厮都只说不知道曾辛去了哪里。
种氏在心里担忧着,期盼着。
只望曾辛早点消气,快点回来。
想起白日里自己的话,种氏也觉得自己不应该不顾虑曾辛的感受才对。
想着等曾辛一回来,她便好好与他说说心里话。
不管怎么说,曾辛才是她的夫君。
哪怕夫君做地不对,她也该站在夫君的立场才对。
正这样想着,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夫人,相爷回来了。”
种氏一喜,“相爷到哪儿了?快过来了吗?”
闻言,小厮的面色有点犹豫,“这……”
种氏立即又担心起来,“难道相爷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相爷平安。”小厮连忙摇头,随即垂下头放轻了声音,“可是相爷一回来,就,就去了那些乐姬的院子。”
“叮—”
种氏手中的一串珠链落地,眼中闪现出复杂的神色。
隐隐地,乐姬们的院落里,传来了歌弦之声。
种氏点了点头,声音落寞地道:“知道了。相爷没事就好,你下去吧。”
说完,种氏转回身,一步一沉重地回了屋子。
小厮看着种氏的背影,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一开始,他们看着相爷与相爷夫人恩爱,也觉得十分艳羡。
夫人对相爷那也是全心全意。
明明都已经是丞相夫人了,这厨房里的事都还是亲手操持。
相爷爱吃什么,不吃什么,种氏烂熟于心,顿顿伺候周到。
连一些小事,也都亲自动手,不委托于奴仆。
相爷今日这样,可算是伤了夫人的心了。
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虽然很微小,但如果仔细去听,就会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一样。
大概挣扎了有半个小时,草丛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不久,巡夜的人路过,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停下脚步举着灯笼一看,顿时吓地往后一退。
“这,这什么鬼东西?”
“像是什么东西褪下来的皮?”
“蛇,蛇吗?那这蛇都得有大腿粗细了吧。太,太吓人了,还是赶紧禀报给上头。”
“赶紧走吧,我觉得有阵冷风直往脖子里灌。”
两个家丁不敢再停留,匆匆离开了原地。
又过了一阵,一伙十几人举着火把来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们俩是眼花了,还是喝醉了?”
领头的斥责了两个报信的人一顿,然后气呼呼地领着人回转。
两个家丁面面相觑,他们刚刚明明看到的,那么大一块青翠的皮。
再看向刚才发现什么皮的地方,哪里还有半点痕迹?
难道真的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