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叹出一道冗长的气,通过沈易的好友申请,他的头像还是那棵夜间的梧桐树,昵称换成了“沈易”,朋友圈更是冷酷得和本人一样,没有多余的字,一条横杠阻断了所有要了解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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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要出门前,顾初敲了敲叶皎洁的房门:“皎洁,我给你叫了饭,你记得吃。”
等了几秒,没有回音,顾初再次叹了气,转身时,房门又开了。
叶皎洁闷闷地问:“去哪?”
顾初没有转身,八年的相处和熟悉,她知道叶皎洁不喜欢别人发现她哭了的样子,软了几分音调回答:“和以前的老同学吃饭。”
叶皎洁又跟踩到尾巴似的:“有沈易是吧,我都听到了!”
顾初捏了捏鼻梁,脚转了个方向又紧急刹住,跟安抚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就是去吃个饭。”
叶皎洁委屈巴巴的:“人一叫你就去吃饭了,我之前叫你和我朋友吃饭还要半骗半哄你才肯。我还陪你那么多年呢,他不就是出来了早点吗,我要比他还早,肯定不会让你离开我这么久。Jane,你是不是还是嫌弃我是女的啊。”
这话越说越没头了,顾初无奈:“皎洁,我和他分开不是他的错,我和他都没错,只是当时的情况复杂,是我先放手的。我没有嫌弃你是女生,我没有偏见,可我的确除了他以外不打算发展新的感情。”
叶皎洁忽然发现顾初总在提到沈易的时候会多说些话,她更难过了,恨不得现在就把沈易的脸揍花。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叶皎洁倏地败下阵来:“门禁十点,不准在外面过夜。”
顾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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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酒店楼下,沈律的车早停在了路边,还是那台黑色大众SUV,而沈易站在车外,在看到她的身影时,一下站直了,手机也收进兜里。
沈律坐在车里看乐了:“阿易开始注重形象了啊,顾小同学魅力不减当年啊。”
沈易没搭理她,专注盯着顾初走来,等人走来,很贴心地拉开后座车门,和人一起坐在后边。
“小姑好。”顾初局促而礼貌地冲沈律打招呼。
沈律剪了短发,更加干练,扭身子对她笑得和蔼,说话却和之前一样没正形:“好久不见,顾小同学,越来越漂亮了。”
顾初腼腆一笑,和当年的短发姑娘重合了几秒,沈律收回眼,轻笑了声,从后视镜望了眼沈易:“我们阿易迎来了春天。”
调侃的一句,沈易的脸沉了三分,沈律见好就收,挂着坏笑发动车子。顾初却因为这句话下意识去看沈易,对方内搭白色高领毛衣,外搭驼色大衣,头发吹了个简单看上去年轻的发型,一身装扮有点像大学生,身上还有淡淡男士香水味。
顾初反应过来,抿着嘴悄悄笑了,正巧对上沈易不自然的眼神,她更乐了。
“不冷吗?”顾初问出心中疑惑。
她今天还是穿了羽绒服,记忆里的常西冬天和初春都太冷了,特别是出事那年,冷得她血液都无法流通。
沈易还没回答,沈律先说话了:“帅就完事了。”
顾初笑着迎合沈律:“也对哦。”
两人一唱一和揶揄,沈易怎么会看不明白,但他乐得看这样的情景。
沈律边开车边适度地和顾初聊天,两人相谈甚欢,顾初也从其话语里更加了解沈易这几年的生活。
吃饭的地方是个古色古香的私房菜地,他们下车的时候由身着宋制汉服的服务员引导穿过花园时还介绍说,院子里种的是木芙蓉,等开花季节满园粉白,很是浪漫。顾初闻言顿了下,能清晰感受到旁边的人也迟疑了一瞬,这一刻,她就知道他们默契的想到了一起。
沈易曾说她像芙蓉。
入了月门,他们踏上古风建筑的客栈,上至二楼包间,推开木雕门,圆桌上已经坐了四个人。
他们先前在聊天,听到响动,纷纷扭过头。
顾初社恐属性发作,沈易在一旁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在身后带着走,让她暂时躲避探究的目光,也让她缓一缓。
两人坐在他们特定留出来的位置,里面开了暖气,沈易怕她热,凑近了问:“需要脱外套吗?”
顾初摇摇头,说不用。
“诶诶诶,我说你俩够了啊,阿易你给人顾学霸藏着掖着干嘛?怕我们抢啊,你都等了八——嗷!”程砾大嘴巴还没嘚嘚完,就被身旁的苏安然在桌下拧了大腿,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哪壶不提哪壶开,苏安然眼神示意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