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言出声打破寂静的气息。这句话令江羽七没来由的心慌。
“宫少,我是被迷晕了带去那里的,我是被逼的。”
“我知道,可我说了,你是我的人了,难道不应该发生点什么?”宫泽言戏谑道,身形朝着江羽七而去,越来越近,蓦地伸出右手试图将江羽七的腰肢揽入怀中。
“我知道您花了钱,可我根本不属于任何人,就这样将我拍卖是违法的,可否请您高抬贵手放我走。”江羽七面颊微红,赶紧退后两步,生怕眼前之人做出其他事。
宫泽言低头扬起嘴角轻微一笑,似是笑她的单纯,或者无知。
“你可能还不知道薄慕寒为何要这样做。”
“怎会不知?无非是为了他心尖儿上的人罢了。”淡漠的语气带着恨意。
“...好吧!”
看着眼前之人柔柔弱弱,可周遭的气息却瞬间变得生人勿近,这与她的外在形象形成两个极端,很矛盾,可眼睛却骗不了人,依旧有些许光彩,只是被迷雾遮盖住了一大片,或许有一天可以拨开迷雾?
宫泽言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一跳。
“好了,不逗你了,你只需要记住,是我救了你,你欠我恩情就行了,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但我需要你配合我,比如宴会什么的。可以吗?”
标准的微笑像个无害的大男孩。
“…”
江羽七沉默。
“喂,你应该知道像我这种优质男人有太多女人靠近我了,而我家里的那位也总是催我找女朋友,这不需要你帮我挡挡吗?”
江羽七不信,宫泽言怎么可能花六千万就只是为了让她帮忙挡桃花?她凭什么?
见江羽七的模样心中的想法一目了然。
“咳,那个挡桃花只是帮帮忙而已,我救你自然有我的用意,还是那句话,我需要你协助我配合我,这便是我救你的目的。”
“哦,好。”
说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六千万呐!把她卖了都还不起,更何况全身上下没二两肉,人贩子应该都嫌弃。
如果不是有目的,又有谁会像冤大头一样花这么多钱随便买一个女人。但他救了她是事实,她仍然应该感激。
“柜子里有衣服,暂时穿着,明日让人给你送一些,你就睡这个房间,我的房间在隔壁。”
说着指了指。
“谢谢。”
“嗯。”
江羽七累极了,加上今日的恐惧,整个人瞬间虚脱了般倒在床上,刚才都是努力装出来的平静,差点儿,差点儿就落入虎口,虽不知目前身处什么局面,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好,她离开了苏家,不用承受她们的怒火与苛责,更不用面对那个令她恐惧哆嗦的男人。或许挺好,就目前而言。
强撑起疲惫的身体褪去衣物,露出原本细腻的肌肤,站在镜子前,曾经白皙稚嫩的身体何时变得如此沧桑,而化妆技术竟然将她身体的每一道痕迹都遮盖的好似剥了壳的鸡蛋,只不过终究只是遮盖,那层粉质下隐藏的肌肤让江羽七自己都恍惚。
忽然江羽七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想要用尽全力克制住那形成的肌肉记忆。
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死死咬住唇瓣,直至出血都不曾吭一声。
那不堪入目的过往终究成为灼伤她的火焰,她一直都身处地狱,烈火焚心。
“好了,好了,没事了。”
“乖孙女儿,没事了。”
心愿与孙婆婆的声音响起,让江羽七狰狞的面容逐渐平静。
“呜呜呜…”
“心愿,孙婆婆,你们在哪儿?我好想你们。”
洗漱完成后打开衣柜,一瞬的愣神。
拿起那些衣物,左右翻了翻,这,这就是他说的有衣服?这不都是男人穿的衬衫啥的,另外在角落里还有那种布料极少的性感睡衣。
心下有一瞬的不适,这个房间,额,空气都变得有些味道。
没有碰那些女性衣物,更没有动宫泽言的衬衫,而是从浴室将有些湿的原本穿的那件衣服重新套在了身上。
不是她矫情,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可挑剔的,但她真的不太愿意碰别人穿过的衣物,她宁愿穿自己洗的发白的旧衣物。
硬着头皮睡到干净整洁的床上,嘲笑着自己,连那种地方都呆过,就别有这些没有意义的想法。
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