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七不敢再看向那个地方,那里确实太黑了,就像随时都会伸出一只手将她紧紧抓住般窒息。
心跳逐渐加快,不可控制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闭了闭眼,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与思绪,快要失控的感觉太过熟悉,让她不得不疑惑。
江羽七调整好状态后,缓缓睁开漂亮灵动的双眼,羽睫上下扇动着像个精灵。
“薄先生,请问您知道我的过去吗?”
她开口轻声问。
今日,她们说的话,全部被她听进了心间。
原本,她以为,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过去,享受当下,她当下过得很幸福,过去的一切记不得就算了,也没这么重要。
可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定。
她确实慌了。
因为从那些人口中说出来的过去是肮脏的,是恶心的。
她再相信自己又如何?她们都在说,她们都知道,除了自己。
薄暮寒瞳孔地震,差点踩了一脚急刹。
果然还是来了。
薄暮寒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中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
“过去,重要吗?”
憋了许久,最终问出了这句话。
“原本,我也以为不重要。”
江羽七语气淡然,仿若无力,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足够让她无力。
在面对所有人的指控之时,她无法反击,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真是假。
如何反击?
“羽儿,你累了,早点休息!”
薄暮寒在将她送回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无法面对过去的除了她,还有,他。
甚至可以说他比她更不愿忆起过去,他是加害者,她是受害者。
加害者的愧疚也可以将他淹没,永远封存在漆黑的角落里。
那种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快要发疯。
漆黑的柏油路上,一辆定制款劳斯莱斯发疯般的不停穿梭着,超越一辆又一辆正常行驶中的车辆。
他将油门不断踩到底,疾驰中的车辆如离弦的箭,好像这样就能帮助他甩掉心中的狂躁不安。
一路疾驰,来到友爱精神病院旧址处,他发疯般的跳下车,风衣款式的厚实西装向后飞舞,血红底的高级皮鞋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嘭~嘭~”
随后便传来嘭嘭的响声,他手掌捏成拳头,一下一下的重重击向已经初现颓势的墙面之上。
在第二下时墙面已经见了血,他像是没有痛感的机器,只知道不停的重复着重复着。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中好过一些。
血液顺着墙面向墙角流去,看上去恐怖之极。
他忽的颓然的跪了下去,膝盖淹没在洁白的雪地中,双手撑地,头向下耷拉着。
想来应该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了吧!
漆黑的环境中,一束刺眼的光线传来,不停晃动的光线让人一眼便知是手电筒。
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见鬼似的朝着他晃了晃,头向前探索着,身子却想向后移动。
“谁啊!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大爷出声朝着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