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飞听到“跟屁虫”三个字时,本来还想反驳,可当听到后面时,又顿时一阵得意。可是少年害羞的心理又不能让他表现出来,于是只好脸红着说道:“师父让我随行下山保护小师叔,我当然要尽到我的职责。小师叔,你说是吧?”
此时的南宫诗听到刚才白玉阳的话,心思细腻的她马上听出了其中意有所指。
话说在天山派年轻一辈之中,只有吕飞与南宫诗最合得来。并不是吕飞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吕飞恰好与南宫诗的弟弟南宫剑年纪相当,于是吕飞便成了南宫诗对相隔万里的弟弟的感情寄托。
然而这一路下山以来,虽然她的年纪比吕飞大,可结果却是吕飞对她百般照顾。不仅对试图靠近她的男子恶颜相向,而且就在刚才,她不过是多看了路边树上的野果两眼,吕飞便自告奋勇地要去摘。这是弟弟对姐姐的照顾吗?抑或只是师侄对师叔的尊敬而已?
南宫诗有点说不清楚,她也从来不会多想。
天山派虽然不是出家修行的门派,但是对儿女之情的观念也是相当淡薄的。特别是天山派的掌门,也就是南宫诗的师父青灯老人,由于长年身处雪山之中,再加上年事已高,对待世间万物早已是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态度,所以也造成了常年陪伴左右的南宫诗对于男女之情的迟钝。
即便是前不久她父亲南宫烈飞鸽传书给她,说他替南宫诗应下了慕容家的订亲之事,南宫诗也是心如止水一般,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
“小师叔?你怎么了?”吕飞见南宫诗没反应,又喊了一声。
“话说,去年的这个时候,小飞还只有我肩膀这么高。现在不过一年的时间,却已经跟我差不多高了呢!”南宫诗没有回应吕飞的话,却喃喃自语道。
“嘿嘿,那说明小飞长大了嘛!长成男子汉,就能够真正地保护小师叔你了!”吕飞抬头挺胸,又拍了拍胸口。
就在三人谈话的同时,马匹行进的速度放缓,后面的马车也跟了上来。
只见岳小蝶的小脑袋从马车窗里探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白玉阳说道:“白大哥,小蝶……肚子饿了。”
白玉阳愣了一会儿,没想到突然冒出来这种事,果然带着一个女孩子还是有些不方便。不过又不能置之不理,正想回她让她忍耐一下,等到了金陵就带她去吃好吃的。
结果南宫诗先开口了:“小飞,你刚才不是摘野果去了吗?野果呢?快给小蝶妹妹几个。”
吕飞这才一拍脑袋,刚才护叔心切,一兜野果全扔前面的路边上了,于是他只好返身回去捡。
看着吕飞走远,南宫诗忽然皱着眉头悄声对白玉阳问道:“这位小蝶妹妹是不是患有什么疾病啊?为何身体如此瘦弱?”
之前白玉阳拉着岳小蝶上马车,只是向南宫诗他们介绍了她的名字而已。
于是当白玉阳将岳小蝶的可怜身世告诉南宫诗后,南宫诗沉默不语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白玉阳。
“这个是我们天山派独有的凝气丹,不仅能引导武者的内力与真气,而且对人体内的气血有再造功能,应该对小蝶妹妹的身体有帮助。”南宫诗说道。
白玉阳接过小瓶子,看了看岳小蝶,才对南宫诗道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这也是对公子前两日救命之恩的回报。你快收起来吧,免得被小飞看到又要说我将本门的东西乱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