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枝眨了眨眼，一时间都忘了自己刚才是要问什么了。

“……嗯，那个，向然不知道两位父亲的事吗？”

向母听到钱木枝的话，反应了一瞬，摇了摇头。

“不知道，向然他本来也没什么心眼，他想不到这么多。

霍燃能发现这件事，还是因为他偷听到，两人另有房子。似乎是跟踪了他们，才看到他们……才发现的。”

“你的意思是，霍燃是知道他们在外面另有房子的？也知道房子的地址？”

向母点了点头，吸吸鼻子道：“应该是知道的，吵架的时候我有听他说起来。怎么？你们……也知道那个房子？”

“这个房子，他们经常会过去吗？”

“我不知道。

我也是直到那天吵架时，听霍燃说了才知道。

向然爹是个很谨慎的性格，就算为了孙女儿，我觉得他也不可能跟别人说的，他是有话能憋一辈子那种人。

霍燃爹……基本什么都听他的，自然也是不会和别人说的。”

李七黎挑了挑眉，心里想道：果然是自以为是的了解，他不是把房子地址跟阿注说了。

见向母这里问不出什么了，李七黎和钱木枝就离开了她家，直奔霍燃家里的打铁铺而去。

“七黎，你不是对龙阳没什么意见吗？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好像责怪他们两个一样。”

两人走着走着，钱木枝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我没意见，但是我不喜欢爱感动自己的人，听她的话听的憋气，没忍住就杠她几句。”

“感动自己？”

李七黎“嗯”了一声，却没有接着解释，转而道：“霍燃现在是有了杀人动机，而且他知道沉木山房子的存在，也有了一些杀人的条件。

但是并没有什么能确切指向他的物证，不能说他的嫌疑就是最大，你一会儿说话间谨慎一点。”

钱木枝点点头，“知道。说起来这个凶手真的幸运，分尸的地方被突然袭击，留下了那么多线索，可是偏偏就没有能说明他身份的东西。”

“也许是他足够谨慎。”

李七黎答道，说罢想了想又道：“但也可能是我们不够细致。其实我刚才想了想，第四具尸体的人头，我基本没有怎么检查过，因为尸体不全，我连验尸记录都没写。

这是我的错，等见完霍燃，我得回去再看看那颗头。”

两人到了铁匠铺，难得的门关着，看上去并不像开门迎客的样子。

钱木枝上前推了推门，没推开疑惑道：“人不在？”

钱木枝又用力推了一下，门开了，没锁也没栓。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一致决定进去看看。

铁匠铺里窗户紧闭，几乎没有光透进来，刚推开一点门缝的时候，在昏暗的情况下，莫名让钱木枝想起了第一次进沉木山那所房子的时候。

两人观察着周围的摆设，谁也没扬声询问，但似乎都刻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几乎连脚步声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