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的是古汉语文学课,属于公开课,大学里的专业很多,但是课程分为选修课和必修课,另外还有些课是几个专业都要上的,就属于公开课,公开课的人比较多,有一些打算拿双学位的学生,也会来听公开课。
公开课因为学生人数较多,一般都会选择在阶梯教室这种可以容纳很多学生的地方上课。
座位也不是固定的,你爱坐哪里就坐哪里,老大上课认真,直接奔着第一排座位就过去了,而我,对古汉语文学丝毫没有任何兴趣,什么甲骨文、金文、篆文、繁体字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符号,那些《诗经》、《左传》、《史记》在我眼里,就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在那里哼哼唧唧写出来的,现在都二十世纪了,研究那玩意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
可是,吐槽归吐槽,该学还得学,要不然期末考试我要是挂科了,估计爷爷能拿着他的烟杆子,从村头撵我撵到村尾,非活活打死我不可,毕竟上大学花了他不少钱,那是他的命根子呀。
我选了中间的空位坐了下来,就在我听着老师摇头晃脑的念着《蜉蝣》: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我正感慨蜉蝣的可怜时,我的胳膊被人推了一下,我定睛一看,原来推我胳膊的正是祝荣,我又惊又喜,总算有个认识的人了,一下子孤单感少了不少。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祝荣,他脸色苍白,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似乎没休息好,祝荣低着头,小声的对我说道:“哎,猫儿,昨晚你有没有听到声音?”
我大概明白了,于是回应道:“我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一些恐怖的声音,你听到的,是不是也是这个?”
祝荣连忙点点头,说道:“对对对,我也是听到这个,我吓得整晚都不敢睡,那声音就在寝室门口,我原本想大着胆子打开寝室门看下,是不是有恶作剧,但是我实在太害怕了,就没敢开门。”
我小声的问祝荣:“你有没有听过永芳堂的事?”祝荣茫然的摇了摇头,问道:“永芳堂我知道,不就是咱学校正中央的那栋楼吗?”
我点点头,怕被老师和别的同学听见,于是写了张纸条递给祝荣:下课后操场见面聊。
祝荣看到纸条后,点点头,便没再继续问了。
古汉语文学估计祝荣也是听的很无聊,没一会,他就进入了梦乡,找周公畅聊去了。而我,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便在本子上画起了人物关系图:校长、刘叔叔、女鬼、祝荣、王凯,然后我给他们几个相互关联的人画上线,最后画完后,我发现,所有的人都指向一个关键性人物——刘叔叔。
校长和刘叔叔有关系,女鬼和姓祝的,也是从刘叔叔嘴里说出来的,而王凯也是推荐我们认识刘叔叔的,所有人都与刘叔叔有关!
我的心不禁有些紧张,一方面因为祝荣现在也是我的朋友,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姓刘的,要给我们寝室的人下药,另外,这个女鬼真的存在吗?而她为什么要姓祝的死呢?
太多的疑问交织在我的脑子里,弄得我有些心烦意乱。终于,我听到了那个戴着厚厚镜片的古汉语文学老妇女说了句人话:“好的,今天的课,我们就上到这里,同学们,下课!”
这一句“下课”一点也不亚于包青天铡刀下的那句“刀下留人”,我整个人就像被注射了强心针一样,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
我拉着祝荣,一口气跑到了操场,祝荣也乐呵呵的跟着我一路小跑。俗话说:年轻人的腿,赛狗腿。即使校园很大,我们也很快到了操场,祝荣弯着腰,喘着气的问我:“喂,老猫儿,你这腿可以啊,堪称飞毛腿,我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跟没跑一样。”
我看祝荣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有些好笑,然后我拍了拍我那不太强壮的胸脯,吹嘘道:“我不是和你吹,我老家有座青云山,我爬上去,也就只要半天来回,要是你去啊,也就只能望洋兴叹喽!”
“得了吧,谁知道你家的青云山是不是一个小山坡!”祝荣忍不住笑着说,我也嘿嘿笑着不争辩,等到祝荣终于把气喘均匀了,他也反应过来了。
“对了!”祝荣终于想起了正事,说道:“老猫儿,上课的时候,你问我永芳堂的事,是啥情况?我每次晚自习经过那里,感觉都好恐怖,永芳堂为啥一直上着锁,看着怪怪的我和你都是刚来青山大学,为啥我没听人提起过这个永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