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还是不放心林绿色一个人在家,虽然齐帽山的案子和林绿色并没有关系,但齐大壮要真的是像楚昀说的有那什么间歇性精神病的话,那就不保准了。
毕竟,精神病的思想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林绿色和他是发现死者的人,保不齐齐大壮一发病就把他们当成了凶手。
这样想着,程穆也就决定要留下来了,和林绿色要了一个厚毯子就躺在了沙发上,躺下之后,又不忘起身交代一下,“对了,你俩睡觉记得关门!”
林绿色对着空气蹬了两脚,随后拉着长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给长善拿出一套自己的熊猫睡衣,别说,这么一看长善还真的挺好看的,她一个女孩子都忍不住心动了一下。
躺在床上,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林绿色扑腾一下坐起来,偷偷的撇了一眼长善,发现她的两个眼睛瞪得比自己的还大。
林绿色笑了一下,“睡不着?”
长善也跟着坐起来,把枕头抱在怀里,点点头,瓮声瓮气的说,“睡不着,总觉得事情太诡异了,以前听的那些鬼故事都没有这样的!”
林绿色暗自感叹了一下,原来不管什么时代,鬼故事才是永不过时的娱乐项目。
可话又说回来,听鬼故事,那再吓人最害怕的也是故事里的人,但现实可就不一样了,那害怕的最后受伤害的永远都是自己。
林绿色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给两个人盖的严实一点,“我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天齐大爷家的场景,在那之前,我们俩都说好了,我给他包饺子,他答应我采访,可他这一突然离开,我一颗心空唠唠的,就像是作业没做完一样。”
长善转过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是个合格的听众。
林绿色没有焦距的呆呆的望着前面,继续说,“其实,这个专题一开始就是我做的,当时齐大爷出了车祸,撞到了公交车,反响挺大的,尤其是在老人送到了医院之后,齐大壮迟迟没有出现,所以组里决定把这个当做一个专题来做,专门探讨独居老人和不负责任的子女!
后来,有一天,组长说有更重要的任务给我,让我去调查外卖不干净的问题,我想着也没什么,一个团体嘛,总有分工!可后期,关于齐大壮的新闻就多了起来,说他混过组织,说他殴打老人,说他赌博,种种的劣迹就都出来了。
我当时特别气愤,偷偷的写过几篇抨击齐大壮这种行为的文章发了上去。
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女呢?这要是放在古代是不是早就该凌迟处死了,可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齐大壮也是一个受害者,他娘的,所有人都被摆了一路。”
长善轻轻的碰了碰她的手,林绿色继续说着,“其实,我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知道在这个社会或者,很多时候利益就是驱动,可我就是接受不了,我想不明白,一点都想不明白,当年那个带领我走上新闻这条路的人,居然会告诉我说事实不重要,你说他还算是一个新闻人嘛?!”
说着说着林绿色就笑了起来,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坚信的都是对的,可到头来一看,真他妈是个笑话,全是笑话。”
眼泪一开了头就控制不住了,像是连串的雨,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长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说“没事,一切会好的”,可这样的话自己都不信,哪有什么会好的,那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希冀,因为现实只会越来越糟。
这样想着,突然笑了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新闻之类的什么意思,但你的话我大致听明白了,你说你的人生是个笑话,可我怎么觉得我的人生更恐怖,是个鬼故事!”
林绿色抹了一把眼泪,笑了一下,“也是,我这算什么啊?不过就是单纯的理想破灭了而已,你这可是人生都碎了!”
长善的表情有些落寞,说话仿佛带着回音,幽灵一般的,“其实也没什么,在这里最起码还有程丹生?而在那个世界,是没有他的?”
林绿色想起在停尸房第一次见到长善的那天,她抱着程穆说了一句“程丹生,原来你没死啊?”,或许对于她来说,这么一个人,就足以抵消了所有恐惧了吧。
林绿色突然想起来什么,小声的问了一句,“如果说齐达和齐帽山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你说的那个程丹生是不是就算是程穆的前世了?”
问完,竟然还有些小小的激动,前世今生之类的,想想也不错。
长善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像齐达和你们说的那个齐大爷,他们两个人长得真的是一模一样!但是不是前世的关系,我也不知道。程穆和程丹生呢,他们两个也是这样,从表面看就是一个人,可有些时候,感觉又不是一个人,程丹生话很少,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过程穆……”
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的程穆听到有人说起自己,直接竖起了耳朵,只听到长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程穆……他有些聒噪!”
听到聒噪这个词,林绿色一下破涕为笑,“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程穆有时候比我妈还能唠叨,就像是……”
林绿色斟酌着该如何用词的时候,长善接了一句,“像蝉,一叫起来没完没了!”
林绿色伸着手指头,用力的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像蝉,有时候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说完,两个人笑作一团。
程穆差点一个踉跄从沙发上掉下去。
她们居然说自己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