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云两腮鼓鼓，起手又夹一块。

“江小云，慢些……”

林天南已清楚这小主人的习性，每当用餐总是这样。

可他们毕竟是在他人家中做客，如此自由，不太礼貌。

“天南，没关系的，这孩子喜欢，就让他多吃一些。我本以为江政今晚会回来，所以煮多了些。不过现在看来，他估计已经在外用餐了，也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江夫人抱怨了句，似乎有些不满。

就在这时，江小云插了一句，“不死者的事情……”

咀嚼着食物，话语含糊不清，不过他明白，江夫人是听清楚了。

因为刚刚那一瞬间，江夫人身躯微微颤抖了下，本就白皙的脸蛋，似乎又苍白了一分。

“江小云！”

林天南喝了一声，他不敢凶，仅是提醒。

联邦内部之事，是不能在饭桌上谈的，更何况是江政强调过的“不死者”。

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林天南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江夫人一眼。

江小云自然不是随口说说，他进屋之后，便对江夫人感到怪异。

体内灵力比林天南更盛，却体虚，最为古怪的是，林天南对她有一份特殊的敬意。

所以江小云觉得江夫人或许会清楚些什么，借着话题，他进行了试探。

如今看来，他是赌对了……

“天南，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吧，我家那位回来之后，估计会一直隐瞒……”

林天南迟疑，不过最终还是败在江夫人严厉的目光之下。

……

“原来如此。”

听了林天南的叙述，江夫人像松了口气。

“阿姨，你知道不死者是什么么？”

或许已经饱肚，江小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林天南没再制止，他已清楚江小云并非无意提及了。

“江政不敢告诉你们，是害怕你们受到不死者伤害。不过人类对未知事物总是好奇，越是不明，越是在意。瞒着，有时会起反作用。还是让我把他想做的事情做足吧。”

江夫人叹了口气，“其实对于不死者，我和江政都不太清楚，只是我和江政年轻时在城外与不死者相遇过……我只知道，他们如人类一般拥有自我意识，并有着与特异型尸鬼相似的能力。”

话语停顿，江夫人忽然站起身来，忽将衣衫下角微微掀起，一个巨大疤痕也随之出现，狰狞无比。

屋中气氛瞬间凝固。

“这就是当年我与不死者交战留下的，希望没吓到你们。不过请你们理解，我让你们看这个的用意……”

……

饭后，在江小雨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林天南带着江小云离开了。

告别时，林天南有些歉意。

不过江夫人告诉他不必在意。

“我在联邦听说过江政夫妇的事情。”

车辆行驶在大道之上，林天南握着方向盘，双瞳映出夜里的灯火，驶入隧道后，又暗了下去，“江政夫妇原属于联邦调查队，某次外出任务归来，调查队损失过半，江夫人受了重伤，康复后体虚，就此退役……”

“从她所留疤痕判断，当初创伤已伤及内脏，灵力支撑下能继续存活，已算幸运，高强度运动是不可能了。”

江小云望着都市里的夜景，目光平静。

林天南：“江政顾忌江夫人，从调查队转到防备队。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

“我比较好奇的是当初他们为什么能出城？”

“因为他们原来隶属联邦调查队，和联邦防备队不同，联邦调查队拥有出城权限，联邦调查队所负责的是城外探索工作。”

“联邦调查队？”

轿车驶出隧道，江小云双目微微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