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小心！”

方知有被推出去，钱昭用千锋刀挑开羽箭，却遗漏一箭射在握刀的右臂上，然后被身后的敌人一枪横扫打出去

钱昭用最后的力气甩出千锋刀，将方知有身边的敌人击杀，而他整个人就在方知有的前面跌下悬崖，方知有爬起来，只觉得眼前的景象一瞬间定格

“……”

呼吸心跳在逐渐被放大，万物众生都在远去，方知有跪在地上，一声不响重重的喘息

于十三最先发现这边不对

“老钱！”

元禄见到方知有在那里不躲不闪，身后已经有北磐人攻上来，就立刻举起弓弩射杀

“方大哥！”

阿昭…阿昭…

“阿昭！”

方知有叫了几声，才仿佛找到自己的声音，但却是那样的无力，只是很小的一声，小到无人可以听到

他瞬间迸发出一个想法，阿昭死了…他的阿昭死了，这些人还活着做什么！

事实上他不只是这样想的，也同样这样做了。

方知有的青丝瞬间换成白发，转身扑向北磐人，那一瞬间他失去理智，直接开启无差别的攻击，就连左家岭上原来的驻守士兵也跟着遭殃了

离着方知有最近的杨行远，此刻已经被惊的不知道该如何，跌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于十三拉住想过去的元禄，赶过来的孙朗也惊住了

只见往日风度翩翩的方知有，此刻就化身猛兽，疯狂撕碎摧毁身边所有能动的东西。

他也不用兵器就用手，褪掉了所有人类的习性，就像野兽一样扑过去

不管不顾身上的伤口，只进不退，很快这里的人就被他杀了个干净，似乎是没有目标了，他转头看向于十三他们

他像是野兽匍匐在地，天青色的衣袍，被鲜血染透，白色发丝垂落在地上，也满是脏污，原来如同琥珀色的瞳孔此刻全部变红，眼神冰冷根本没有悲伤，带着打量猎物的目光看向于十三他们，僵硬的扯动嘴角，勾起一丝骇人的弧度

于十三皱起眉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方知有，手却慢慢的抓住元禄的胳膊

“方兄…我是于十三啊…钱昭哥哥的朋友…”

于十三脸上带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刻意的提起钱昭，试图唤醒这个疯魔的人，但实际上他已经打算拖着元禄跑了

方知有的能力很特殊，这样强大非人类的爆发力让于十三怎么能够不防备，而且除了在远处帮忙的，没有被殃及之外，这里就只剩下他们…

“老方，冷静一点…”

孙朗也是望着那双没有情感的眼睛胆寒，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徒手挖出内脏的

元禄则是一脸悲伤，眼中都是泪水，他看着方知有，强忍着啜泣开口

“方大哥…别这样，钱大哥也不希望你这样…”

方知有似乎被“钱昭哥哥”这句话拉回来一点理智，他收回目光，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看向悬崖，然后踉跄的走过去

那边杨行远吓得四处找东西，想要做出反抗，但方知有却直接跑过去，抓住杨行远的衣领直接拖着纵身一起跳下悬崖

“护驾！护驾！啊……”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没有留恋，甚至没有想，方知有所有的行为都在大家的目光中，却没让任何人有开口劝谏的机会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