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底猩红随时处于发疯状态的谢危,姜雪宁心里畏惧。在这里,所谓的离魂症,在现代其实有个更准确的名字叫精神病。谢危明显就是被年幼的遭遇刺激的产生了狂躁心理,这病在现代就不好治,在这里更难。
姜雪宁现在还是公主沈芷衣的陪读,所以也听过谢危的几节课。因此她面上恭敬的拜见,垂眸说:“不知先生找学生有何事?”
谢危不动声色,深沉的打量了她一番。微微一笑,姜雪宁见了,头皮立时发麻。
亲舅舅被杀,此刻还能逼着自己笑出来,绝对是狠人。
“几日未见,宁二姑娘长进不少。说起来昔日进京,谢某还要多谢姑娘相助。”
“先生客气了,过去种种我已不记得了。先生于雪宁有传道授业之恩,不必太客气。”姜雪宁下意识握紧手指,后背绷紧。
“既然如此,我确有一难题想请教宁二姑娘。”谢危直接开口,“听说宁二姑娘跟燕临世子关系不错?”
“不太熟……”姜雪宁下意识否定,“男女有别,我们真的不太熟。”
“不太熟?”谢危似笑非笑,“听说燕世子经常爬姜府的墙头,这是不太熟的关系?还是宁二姑娘觉得我好糊弄?”
“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燕临现在可能藏在哪里?”
姜雪宁心里一紧,他虽然知道两人的关系,但是也不敢,或者是不能立刻将两人的关系吐露出来,毕竟在谢危看来自己可能是出卖燕临。
“先生问,这是何故?你跟燕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
谢危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神如锋利刀刃,“宁二姑娘是聪明人,就知道有些问题,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他整理下衣袖,笑着说:“毕竟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先生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姜雪宁往后靠了靠,眼神落在车帘上,做出准备逃跑架势。
谢威眼神移动,猜测难道姜雪宁真的知道燕临在何地方?
谢危抓住姜雪宁的手腕,冷厉威胁:“说告诉我,燕临到底在何地方?”
江雪宁咬紧牙关,“我不知道!放开我!”
此刻,正是飙演技的时候,一旦她轻易暴露燕临的位置,谢危恐怕也不会放过她,她可没忘记两人的关系。
“难道你不害怕我杀了你吗?”
“即便先生杀了雪宁,雪宁也不知道燕临的位置。另外,雪宁出来时间已不短,害怕家中父亲和母亲挂念,还请先生让马车停下,雪宁要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别人不知道我谢危是何人,你应该很清楚。你以为掌控了我的秘密,我还能让你逍遥自在的活着吗?”
他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胁,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这还不算完,他继续说道:
“你在宫中勾引临淄王,卖弄风情想成为临淄王妃,或许我可以帮你。”
江雪凝恼羞成怒,她见过谢危的坏,谢危何尝不了解她的虚荣与自私?
“我是勾引临淄王,我从乡下回来,一无所有,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将我当成一个野丫头,母亲最看重的是姐姐姜雪惠。而我这个亲生女儿呢?在乡下吃了足够的苦,回来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所有人都觉得我卑劣,下贱。可是凭什么如此,我偏要站在最高的位置,让他们对我俯首低头磕头拜跪。”
“我要让他们看看昔日那个,他们瞧不起的乡下野丫头,也会站在他们顶上的位置,俯视着他们,难道这一点有错吗?”
“既然你打定主意往上爬,就不应该利用燕临!”谢危冷声呵斥。
“那是他心甘情愿,我从未逼他。”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知道什么才对你最有利。”谢危玩弄人心,向来知道一个棍棒,一个甜枣,才能让人听话。
“只要出卖燕临,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他如魔鬼一般诱哄,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能勾起姜雪宁心底最深的恶念。
“告诉我,燕临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