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什么地方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爆响、随之是四周看客的惊呼声。
平头男人的拳头几乎是贴着李炘的鼻根停了下来。
到最后一刻李炘都没有闭眼。他就这么瞪着那拳头,胸腔因呼吸加速而剧烈起伏。
半晌,意识到那男人不知为何僵持在了原地,他终于松开前者的手臂、渐渐向后退去。
虽然那人的拳头并未造成实际伤害,飙升的肾上腺素却让李炘的整个脑子瓮地一下充血了。周围的声音都变得蒙眬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心脏狂跳、鼓膜在突突作响。
过了十秒钟,李炘惊奇地意识到那平头男人竟放开了高脚凳、松开的那手甚至有些发抖。他没有面对李炘或是那土着女人,而是朝着一个新的方位摆出戒备的姿态。
李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四周的看客自觉围成一圈、为争斗中的三人留出了直径将近五米的圆形空地。只有唯一的一个例外,而这例外还在一步一步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
是那个眼神像鹰又像鹳鸟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从酒店最偏僻的角落走到了近前,仍旧驼着背,挽着两只袖子,一手拿着被敲碎的酒瓶,一手揣在被卫衣盖住的卡其裤裤兜里。
见李炘看向了自己,那人咧嘴一笑,可那笑容好像最多只够得着颧骨的最下端,再也无法继续往上了。
李炘突然明白平头男人为何突然如此紧张了。
这是恐怖片中杀人狂角色才会露出来的笑容,眼前正在逼近的这个神秘人物,他笑起来像个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