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稹瞧着自己的东西被扔出来,握紧双拳,“你、你们别欺人太甚,且等明日……”
“哼,满嘴谎言的人哪里来的脸指责我们。”
“就是,快些滚出去吧。”
潘稹挤开面前人,“东西收拾了,我自然走。”被潘稹眼中狠厉吓到的书生后退一步,直让人走进宿舍。
都是书生,虽气愤潘稹骗人,没信誉,但也都同窗数载,见潘稹满身伤痕,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双手环胸,冷眼旁观。
一点点将东西拢好,寻到最重要物件的潘稹松一口气。
只要这东西在,便能证明说谎的人不是他。
什么倚翠楼头牌,不过无情无义还背着恩客寻新鲜的婊子。
今日过后,他要所有人求着他回来。
往日哪个不是问他如何获取美人芳心,现在装的清高,哼。
潘稹一一扫过几人,不屑嗤笑一声,“我会让你们恭敬请我回来。”
说罢,潘稹不再听这些人的酸言酸语,带着东西一步步走出望山书院。
骂吧,喷吧。
今日过后,这些都将翻转,他也会成为望山书院的风云人物。
想着,潘稹勾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不过一瞬,牵到伤口,疼的潘稹斯哈一声,含着满身怨气一步步走回清仁巷。
简单吃过东西,瞧着日头开始偏西,潘稹带着东西出门。
华灯初上
不同于望山书院附近的清冷,花街上满是或清脆或娇柔的女声一声声喊着“客官、大爷,来玩啊。”
不过三五步路,便有无数人被迎进去。
污言碎语伴着欲拒还应的娇嗔,引得阵阵笑声传出。
想到当初与柳香雪曾说过的海誓山盟,潘稹一时恶心不已,这种人,给他做妾都不配。
倚翠楼招牌近在眼前。
瞧着一辆辆华贵马车停下,潘稹眼下眸中嫉妒与不屑。
潘稹露出一副深情,“雪娘,我知我无权无势,甚至连乡试都没过,可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雪娘,你出来见见我啊!”
正欲往里走的人停下脚步,扫上一眼,有些不屑转身迈步上楼。
也有些觉得潘稹过于狼狈,说不得是真的,停在原地。
更有当场直接质问身旁人,“你们倚翠楼头牌还与人有染?”
“香雪姐姐怎会做如此自毁前程的事儿……不说我可对二爷一心一意,只二爷近来不知忙什么,将奴家忘在脑后。”说着,那姑娘一帕子轻甩在男人胸膛。
“美人,我可是天天想着你的。”说着,男人顺着帕子抓上一双柔夷。
调笑两句,姑娘扫一眼听闻动静出来的龟爷。“还不快把那发疯的打出去,若让他影响了二爷的心情,我定是不依的。”
说着,姑娘巧妙避开男人的手,勾着人一步步上楼。
再无心理会门外言论。
不止一个如此。
也有听闻消息直奔后院寻老鸨。
此刻正忙着同大主顾赔笑解释的老鸨哪里有功夫下楼,只厉声叮嘱将闹事的撵走。
而当事人柳香雪此刻正在隔间与大恩客解释,哪里脱得开身来解释。
见大多数人都被勾走,柳香雪并未出来。
潘稹声音越发大,“雪娘,我知你生我的气,不愿见我,可你忘了……别拉我,你们倚翠楼是要杀人灭口不成?我可是有秀才功名,见县官不跪的。”
潘稹如何能挣脱满身蛮力的龟爷,撒泼不成便拿身份压人。
虽说衮州府不如京城遍地皇亲国戚,走三步便能遇上个五品官,但倚翠楼那可是权贵之人最爱来的地方。
区区秀才,龟爷们半点不放在眼里。
见恐吓无用,挣脱不开的潘稹使劲挥动四肢,大喊道:“倚翠楼要杀秀才公了!”
“倚翠楼纵容楼里头牌有相好,此刻要少人灭口啦!”
这一声,引得无数人驻足。
或指指点点或直言龟爷将人放开说个分明。
尤其将倚翠楼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其他几家姑娘与老鸨们,纷纷扬言给潘稹做主。
更有甚让自己楼里龟爷上前拦住想要将潘稹带走的龟爷们。
“这是我们倚翠楼的事情,诸位还是莫多管嫌弃的好。”身材最为壮硕的龟爷避开面前人,冷声道一句。
“这可不是闲事,咱们这一行谁不知、不晓,姑娘们万不可养相好。”有老鸨开口,一旁不少人帮腔。
“我看这位秀才公说的未必不是真的。”
字字句句皆是要听潘稹细细说来。
钳住潘稹的龟爷们一时进退两难。
这……
潘稹双眼一亮,“多谢诸位仗义执言,潘某感激不尽。”说着,潘稹将与柳香雪如何要与他好的事情娓娓道来。
一时,舆论反转。
无数人痛斥。
潘稹心下暗笑,面上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也不能怪雪娘,都是我……”
“这怎么能怪你。”
“柳香雪,滚出来!”
群情激愤,潘稹面上只做痛心疾首,只想要一句话,他是真心想要娶柳香雪为妻。
听着潘稹的话,无数人都言潘稹果真是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