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就睡在我旁边的柜子上,一睁眼就能玩。”不知人间宠物是怎么养的元珤点点头,哄着怀里小白虎。
这比族里那些没毛的畜生有趣多了。
小白虎哪里肯干,哼哼唧唧耍赖不成换撒娇。
直到胡广文将人抱进屋,一人一兽确认好位置,眼见真的不能一起,不情不愿同意。
等将两小团安置好,胡广文脱鞋上上炕,就见着元珤一下下轻拍着小白狗,“乖乖睡觉觉。”
分明是昨夜自家娘哄她的话。
还是个孩子。
胡广文笑笑,自己真是想太多。
一沾枕头,瞬间进入梦乡。
这一夜胡家四口睡得香甜,而隔壁苗招弟被骂又积累一肚子怨气。
“咋隔壁能吃上鸡肉也不说分一点,同样是上山个赔钱货啥也达不到,这么近你连个小丫头都哄不好,瞧瞧大壮他们哪个没分到肉。”
今儿出门听到不少人家夸自家孩子上山打到野鸡,招弟娘一颗心又酸又涩,等听到她家招弟也碰上,回家见人歇着,伸手就打。
不说招弟娘眼馋,过了十几年好日子的苗招弟这几日吃不饱穿不暖早就不耐烦。
尤其听着隔壁欢声笑语和时不时飘来的肉香。
若非不会翻墙,她都想爬过去。
“娘,你等着。”
不就是肉,她不信自己一个成年人比不过一群孩子,被苗招弟哄上几句,招弟娘乐呵呵进屋。
翻出家里巴豆,苗招弟直接灌到瓦罐,犹豫一瞬,苗招弟摸向自家挂着锁的柜子。
舔着手上的香甜,苗招弟抱着罐子傻笑两声,马上就有肉吃了。
这一次苗招弟也不嫌稻草床太破,带着美好的愿望进入梦乡。
太阳照常升起。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村民已经起来劳作,家家户户能帮忙的娃娃们也都干着力所能及的活。
整个村子瞬间被唤醒。
胡老太瞧着西厢屋里摆放的果子,揉揉眼,睁眼依旧是堆放半屋的果子。
也没做梦啊!
“广文,你昨儿咋没喊我们,咋摘这多,一宿没睡?”
“大概是那温泉泡着太舒坦,人浑身有劲儿。”胡广文哪里解释的出来,他还一头雾水呢。
眼下见着家里人的不信任,胡广文不得不拿着蹩脚理由搪塞,甚至于在胡老太不信任的目光下抱来元珤以及小挂件白虎。
“娘,你看自打元宝来咱家,一切是不是都又顺又好,元宝是有福气的娃,旺咱呢。”
元珤点点头:变回本体,她能旺整个人间!
怀里小白虎呜呜两声以表认同。
胡老太瞬间被转移注意。
没有人能逃过毛茸茸的攻击,尤其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你。
“这是哪来的小狗?”
小白虎不请自来,确实是她在门边捡到。
元珤不止将昨日说辞搬出来,还将起好的名字告诉胡老太。
一老一少就小狗如何养,一会儿吃什么,果脯需要多久能好诸如此类,聊得不亦乐乎,直将胡广文忽视个彻底。
被吸引过来的冯氏同样一眼沦陷,两大一小围着一只小奶狗聊得火热。
胡广文倚门而立,看着眼前三人,恍惚回到成婚当年。
他在西厢读书,翠香每每熬汤水端来,一饮而尽后他揽人在怀,望着窗外萧萧落叶的树干,说着以后让她做官夫人,以后有孩子就在这树下识字。
那时,他教她识字,她在树下缝制衣帽领袜,赌书挥墨。
彼时年少,曾以为的寻常往后多年未得。
将近而立,曾以为不会再有的寻常悄然而至。
“傻愣着干啥,还不将蒸好的果子晒到房上去。”胡老太一句话将胡广文拉回现实。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