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何尝不知这99点好感的心动,但是她不能如此误人一生。
沈醉道:“玄乙。”
他淡然一笑,道:“阿醉,那我们成亲好不好?”
成亲和结为道侣不同,道侣是生生世世的羁绊,即便她身死,他也不能再寻道侣,而成亲却不会影响,无论后面他是再成亲,还是找道侣,都不会被影响。
沈醉犹豫了一下,有些琢磨不准这最后一点好感度会不会真的要成亲。
她道:“好。”
宁玄乙愣了一下,已经做好被拒绝准备的他心跳似乎一下子停止了一般,他不知怎么回答,忽而懊悔道:“对不起,我这样太唐突了,我会好好去准备。”
沈醉有些觉得好笑起来,似乎觉得这样的他各位鲜活而真实。
平日行事干练老成井井有条的人露出情窦初开的少年笨拙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让沈醉没想到到的是他竟然一夜就搜罗来了一大堆东西,简直是应有尽有,还全部摆在了沈府门口。
沈醉第二日还是被从前的侍女叫醒的,听说了这件事后她有些吃惊,然后便想以他的修为一夜之间弄到也不是问题,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何时竟然攒下来这么多钱财的。
因为上次逃婚的事,再加上她与宁玄乙本就熟识,所以她也进了前厅。
宁玄乙今日新鲜的穿了件白底红纹的衣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正与沈父相谈甚欢。
沈母见到沈醉到场,低声道:“阿醉,你觉得如何?母亲昨日就觉得他有这心思,确实是青年才俊啊。”
沈醉道吗:“母亲,我愿意。”
两老对宁玄乙很是满意,当即就敲定了婚事,二人准备第二日就上山合八字,择定良辰了。
虽说二人都不信这些,但是大婚的习俗,他不敢怠慢,沈醉也就随他去了。
沈醉也难得穿了件红衣,发髻之外的垂发编了个辫子,坐在镜前细细抹了红唇。
宁玄乙眼光很好,挑的胭脂很好看,正好能掩盖病容。
她现在的样子若是不装扮一番很难瞒过去。
她没有选择去寺里,毕竟山路过于难行,她如今的身体去了也是增添麻烦。
不过跟沈父沈母不能这么说,而是说了自己要亲自绣红盖头,所以没有时间。
毕竟她现在开始绣确实已经很晚了,所以沈母也没用怀疑她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沈醉的房门前正好对着池塘,春柳细嫩枝桠垂在湖面,微微荡漾。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一股阴冷的血腥气钻进屋内。
沈醉慢条斯理放下剪掉线头的剪刀,道:“这般沉不住气吗?为何不再等些日子?”
身后一身暗紫色衣衫的冶欢看着窗前女子纤弱的背影,咬了咬牙道:“你早就知道?”
沈醉笑道:“你现在不过筑基后期的修为,能有几分把握打过我呢?”
“想当初,我是筑基时你便是我手下败将了。”
她知道她会来,这也是她的最后一步。
她修为折损这么多,又因分身魂魄不稳,肯定会想去拿驻魂珠重新修炼,加快速度,快速回到曾经。
但是驻魂珠已经被宁玄乙拿走了,她怎会善罢甘休呢?
她打不过宁玄乙,虽然她也打不过她。
但是一个看起来柔弱的病秧子可比宁玄乙看起来好对付。
沈醉算到她会拿自己做人质,要求宁玄乙交出驻魂珠。
毕竟如今看来,自己确实是宁玄乙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