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这个就是。”老人指着距离尸体不到三十丈远的一间青砖黑瓦的房子,屋顶上还有一个木刻的观音像。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原榭客客气气地问。
“没有,昨天我还很奇怪,为什么天都快黑了,还没见小陶子从我家门口经过,当时我这儿心里啊是闷得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似的。我叫三娃子出去看看,他说没见到人。直到今天早上我听见外头热闹,就出来了。”老妇人说道,三娃子是他的孙子,今年七岁左右,扎着个小辫子,虎头虎脑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三娃子,你昨天出来看的时候大约什么时辰?”原榭问道。
三娃子有些怕生,看到原榭来问话,他就躲到了奶奶的身后,只偷偷伸出半个头。老妇人抬手摸在三娃子的后脑勺上:“三娃子,乖!出来,别躲着!这个是咱们静岳县的县太爷,你好好读书,以后也像他一样,当一个大官。”
三娃子抬起头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奶奶,似乎无法理解奶奶的话。老妇人又笑着对原榭说道:“原大人,这孩子怕生,他爹娘从小就不在身边,没人疼,怪可怜的。”
“没事,三娃子,跟我说说,你昨晚出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原榭耐心地问道。
“我,我昨晚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街上也没有人。这里也是空荡荡的。”三娃子吮吸着食指说道。
“你昨晚大约什么时辰出来?”原榭问道。
“大概……大概……我也不知道,反正挺晚了,街道上都没人,我有点害怕,就只是看了一眼。店铺都关门了。”三娃子说道。
原榭回头跟孔令玄和严冬说道:“我们兵分两路,严冬,你带着三个皂吏去三春巷尾的小陶子家,我跟孔先生去朱记当铺。务必尽快找到凶手。”
“是,大人。”严冬立即带了三个皂吏小跑去三春巷尾,他们挨家挨户地询问哪户姓陶,哪家的男丁昨夜失踪了,一晚上没有回来。
原榭带着孔令玄往东边的朱记当铺走去,走去的路上,孔令玄有些不自在,前方即将到达的朱记当铺正是他昨天当首饰的那家。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阴谋?孔令玄不得而知。
“大人,此路不好走,要不我去调查就好,你先回衙门主持大局?”孔令玄跟在原榭的右边,与后者肩并肩行走。三春巷的地面有很多坑坑洼洼,其中还有不少积水。
“无妨,既然我都出来了,就顺便跟你们去查线索,也当是深入静岳县了解民风民情了。”原榭趟过一趟浑水,抓住孔令玄的右臂,“令玄,你跟沈乘风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
“嗯?”孔令玄的心咯噔一下,他的心一下子失去了平常所应有的节奏,忽快忽慢,一是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泄露出的行迹而慌乱,一是……因为原榭抓着他的手臂。
原榭似乎意识到什么,以为对方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旋即松开:“如果不是你承诺了沈乘风什么事情,沈乘风会自动愿意来当仵作?”
孔令玄闻言哂笑:“大人,你多虑了,这次是沈乘风自己愿意来的。我没有答应过他什么。”
原榭“哦”了一声:“这么说,最开始的一次是你跟沈乘风做交易让他来的?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