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雁栖楼里只有我和郑翼两人,这阵仗真的是很大。但我至少知道什么叫避嫌。正准备回头走掉的时候,郑翼从门里迎了出来。
“叶小姐,今日阳光甚好,二楼回字亭阳光灿烂、视野通透,是否可以移步一叙?”
阳光灿烂?视野通透?既可以全我避嫌之心,也能让别人尽知我们的见面,坐实我们的关系。这个郑翼,今日有些不一般。
既已来之,我扭头上楼,不多时,酒菜就上备齐,小厮们一时间都全都离开。只剩下我和郑翼两人。
我们相对而坐,他伸手过来,我下意识地起身离桌。只见他嘴角轻轻一笑,慢慢拿住放在我这边的酒壶移到自己身边,又拿起茶壶往我杯子里添了一些水。
看着他坦荡荡的动作,我一时间有点尴尬。
“叶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他嘴角含笑,一副浪荡轻佻的表情,拈着酒杯问我。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现在的父亲当年初来白城的时候,穷的身无分文,靠出苦力维持生活。那日刚好遇上一家小店办丧事,那家店的老板刚刚死掉,只留下了一个未出嫁却大着肚子的女儿。”他自顾自地吃着菜,抽时间招呼了一下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我。
“那个怀着的孩子就是我。后来他和母亲成了婚,成了杂货店的老板。”
“再后来呢?”我问。
郑翼看着我说:“叶小姐,如果你还想听好听的故事,就不要站着。”
“我不想听。”
话虽如此,我还是走过去坐下,拿筷子不客气地吃起来。简单的几句话,我却可以想象得到,郑翼的母亲怀着他嫁给了郑掌柜,以郑掌柜的性格,郑翼在郑家的处境,势必比我更为难。
他用筷子上下指了指我,“你确定你不想听?”
“谁说坐着就是想听你讲故事?我就喜欢坐着,再说了,小郑掌柜,你会不会觉得就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这话有点交浅言深?”
“冰儿,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你不想深入了解我吗?”他笑着凑近我说。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你最好嫁给我!”他稍稍离我远一点,仍旧看着我,此刻我竟分不清他眼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