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墙!”
看到有强敌来犯,伽尔忒本能的喊出了,军中指挥官最常用的应对方案。
十一个“刚刚退伍”的“帝国老兵”,将帝国军团的素养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在听到号令后,整齐划一的退回了伽尔忒身边。
快速的组成了前后三排,以伽尔忒为核心的倒三角阵型。
站在远处的敌方首领看到这一幕,顿时瞳孔一缩,眼睛也眯了起来。
他思忖了片刻,抬起右手向后一挥,周围保持着进攻状态的手下,都退回到了他身边。
他看了眼自己手下杂乱不堪的阵型,无奈得摇了摇头,接着向前走了几步,朗声说道:
“帝国的军队不久前才洗劫过这里,为什么还要再来这个,已经一贫如洗的地方?”
一口字正腔圆的帝国口音,让伽尔忒顿时一愣。
他原先以为远处那个穿着由条状皮革附衬的步兵链甲,头上带着具有斯特吉亚风格的链甲护鼻头盔,一副不伦不类装扮的敌方首领是一个来自北方的蛮族劫掠者。
但经过对方这一开口,他就立刻确定了,这一定是个纯正的帝国人。
伽尔忒拨开了身前的战友,从盾墙的护卫中走到队伍前头,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你们全是帝国人?”
“当然,我,以及我的手下”首领摊开双手,向伽尔忒略一躬身:“你可以称呼我为断指。”
毫无疑问,他没有说谎,因为就算隔得老远,伽尔忒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仅剩下一根大拇指的左手。
“断指?”伽尔忒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伽尔忒,阿加尔蒙的伽尔忒。”
“阿加尔蒙?东边的那个村子?你们这算什么?代表帝国与斯特吉亚开战吗?”
最后的这句俏皮话,引得断指的手下们纷纷大笑起来。
“吼!!”
伽尔忒一众被这种嘲弄激怒,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战吼,愤怒的老兵们准备冲上前去,砍翻这群哗众取宠的小丑。
“放弃这种没有意义的挑衅,如果你不想两败俱伤的话。”
让伽尔忒出乎意料的是,他刚说完这句话,断指竟然仿佛很认同的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没有必要的争斗,阿加尔蒙,我知道那里的故事。”
“哦?”
似乎很不想听到对方提起那段悲伤的历史,但心底却又渴望得到某个层面上的认同,伽尔忒欲言又止。
“我理解你们的仇恨,但却不认同这种只敢屠杀老弱病残的行为。”
他没有提及阿加尔蒙的过往,只是简单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哼,这与你何干,为什么要管这些该死的北方佬的闲事。”
压抑住心中那一丝丝羞愧,伽尔忒不想表现出退让的举动。
断指是个极有城府的家伙,他没有理会伽尔忒的疑问。
而是招过身边的一个手下,吩咐了几句,然后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插,单枪匹马的径直向伽尔忒走来。
这个举动让伽尔忒的队伍又紧张了起来,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兵器磕碰在盾牌上的声音。
但随即,他们就看到对面那群人,纷纷收起了兵器,三五成群的走开了。
有的钻进了村民的木屋,有的则有说有笑的朝北边的山林中去了。
看到了对方的举动,伽尔忒也抬臂一挥,做了一个原地稍息的手势。
士兵们旋即也收齐了兵器,将盾牌插入了田中松软的泥土里,简单的围成了一个防御阵型。
接着,纷纷坐在了自己的盾牌后面休息。
这训练有素的场面,让断指看着心里一阵火热。
两方势力的领导人碰头后,在村子里的一处篝火旁坐了下来。
断指向伽尔忒解释着,身位一群帝国人,为什么要做北方蛮子的保护者:“有了这些村民打掩护,我们才可以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行踪。”
“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向自己的领主告密,然后串通起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对于这种像是自缚手脚的行为,伽尔忒感到非常不解。
“告密?自己的领主?”
断指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村子里,那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病怏怏的老人和孩子。
“那个胆小如鼠的波耶老爷,早已放弃了这个地方,而这里的人民,心里也早就不把他当成自己的领主了。”
“你们打算在这里自立为王?”
不太恰当的措辞,并没有影响这句话的含义,断指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哦不不不,我们在其它地方有一个稳固的据点。”
听到他只是含糊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势力情况,伽尔忒知道这是双方还没有建立起信任的表现。
“谁会傻到经常在自己的藏身处附近活动呢。”
伽尔忒听出来了这句话中藏着的深层意思,对方是在表示,想要先一步知道他的根脚在哪。
“我们是最近才脱离队伍的逃兵,因为仇家突然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他斟酌了词句,简单明了的表达了自己的身份。
接着,又诉说了他们那个仇人的情况。
“一个北方佬生下的杂种,竟然成为了圣殿的高层,很可笑不是吗。”
断指对此并不感兴趣,所以不置可否的撇着嘴轻笑了一声。
他瞟了一眼远处,仍旧保持着战备姿态休息的那队逃兵。
“那么,你们有什么打算?或者说,伽尔忒,作为他们的首领,你有什么计划?”
“我?计划?”
“当然,你需要对追随着你的手下负责,这是你作为首领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伽尔忒愣住了,他从一开始的为了避祸,到逃出后一心想着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