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升沉默了一阵,便开口道:“不论如何,洪总镖头有何决断,都且不可忘,在下任何时候都愿支援一二。”
醉眼一亮,洪宣哈哈大笑,拍打着腿道:“不愧是君子剑,有你这一诺,便也是足以安定我心。”
这话说完,他便扭了扭头,望向庭院当中叫道:“让那混账小子滚过来!”
熟捻的镖师自然心里有数,在院中应下,便自去寻人。
楚升只是笑而不语,与洪宣又饮了一阵子,便有一个镖师步入房中,身后领着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进来。
“老头子,唤我作甚?”这少年面带不忿,毫不知礼的堂皇坐在席间,提起筷子便要夹菜,当真无礼。
洪宣面带愧色,一筷把这少年筷子间的菜肴抽落,见楚升望来,他老脸发烫道:
“这便是小儿境泽,因我常年四处行镖,对这小子不免有些疏于管教,这番不知礼数,倒是让楚掌门见笑了。”
楚升打量了眼席上少年,倒也是相貌堂堂,只是一双眼滴流转动,时不时在楚升身上徘徊,虽是说透露出一股子机灵劲,但却着实有些不知规矩。须知,楚升怎地便也洪宣都要敬而畏之的人,可这小子却如此放肆。其父尚在席间,本便没有他落座的资格,但他却如此放肆,着实让人不喜。
心中略有不喜,楚升心知这必定是个不服管教的无知小子,但那话毕竟都已经放出,全然没有食言的道理。
既如此,楚升便和蔼的开口言道:“此子双眸灵动,颇有股机灵劲,若洪总镖头有意,我自然是愿收入门中的!”
洪宣等的就是楚升这话,便立刻是满脸兴奋,感激道:“如此还望楚掌门多多费心了。”
说罢,他对着自家儿子喝了句:“还不奉茶?”
洪境泽虽然年岁不大,但早有习武练功的底子,原本这位自己寻师一事,他也是万分赞同。只是最初洪宣便有言,会为他争取拜那叶知命为师,他当然是十分期待,然而现在居然转成了眼前这人。
那目光放肆的在楚升身上打量了一番,他心中便有抗拒,因他见到这人年纪似乎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难免有所轻视,故而便不知天高地厚般回道:“父亲大人为我寻的良师便是此人?”
挑了挑眉,他便不屑的道:“不知这位,又有何以教我?”
楚升便在心中冷笑,也不答话,此子本就让他不喜,这番不知礼数的话,自己又凭什么去回答。若是那杨瑾儿,楚升当时也还会耐心回应,但眼前这少年,他当真是半句话都奉欠。
洪宣自然也是知道,自家儿子这话当真是极其不敬的,可这是他求来的,看重的便是楚升未来的成长空间,有这样一个一派之长,龙首门壮大也只是时间问题,这个时候还不抱上大腿,又待何时?
登时,他那面色便沉了下来,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这混账小子,胆肥了不成!?”
“你莫不是想气死我!?”
洪境泽却完全不吃自家老爹这套,登时便有股痞子性格涌上头来,站起来也毫不示弱道:“你这糟老头子别拿这话挤兑我!这人又有什么门道,态度倨傲,有几份斤两让我拜他为师?”
“你...你拜不拜?”洪宣气急败坏的骂道:“不拜,你就别吃饭了。”
由是,此人便说出了那句千古名言:“我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