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歌,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辉歌和俞言挽着手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待着取拍好的片子,因为俞言还是不能说话,所以她就拿着辉歌的手机给她打字。昨天他们出来的急,辉歌没有把俞言的手机一起带过来。
俞言打好字,把手机举到辉歌面前。果不其然,辉歌拍掉她的手就想教训她。但是俞言现在仗着自己是病人,直接把柔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她看着辉歌气急败坏的脸色,一点都不着急。
她对辉歌的教训充耳不闻,而是继续低头去抢她的手机。她拿过来也不急着打字,反而打开照相机,搂过辉歌,自己朝着镜头咧开嘴笑起来。“咔嚓咔嚓”的,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才低头去看照片,把几张不好看的都删了,然后把自己喜欢的那几张发送给了她自己。
“辉歌,我没事,你也清楚的不是嘛,我这不是生理问题,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俞言又把自己想说的话打在屏幕上,然后自己起身,来到机器上去查询自己的拍片结果。很快她就抱着一叠打印出来的片子和报告过来了。
科学技术是真发达呀,到了医院,拍拍片子就知道你哪里有病哪里没病了。诊断报告也写的清楚简洁。俞言自己看看结果,就知道自己没事了。于是她又来到辉歌旁边坐下,把自己的报告拿给辉歌看。
确实,所有的诊断都和俞言所说的一致:未见异常。
俞言的病,是心理上的,她们都知道,可是俞言能接受,辉歌接受不了。她看着俞言现在这样没事人一样的安慰自己,她心里就难受——既然没事,那你又为什么会失语呢?
“言言,你心里都在想什么呢,你不能和我说吗?”
辉歌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软绵绵的塌了下去。她到底该把俞言怎么办呢?俞言其实什么都明白,所以她才能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她又倔强的拒绝去接受,所以她就把自己折腾着生了病。
“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感觉这里面满满的,可是一张嘴,又似乎什么都说不出口。”
俞言拿过手机,继续给辉歌打字,这一次她没有再嬉皮笑脸的,而是皱着眉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又捂着自己的胸口,朝辉歌看过去。
“言言,我要是没结婚就好了,就咱们一直在一起,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我们就一起做一对老姑娘。”
辉歌抱着俞言,她也不知道俞言人生的这道题该如何解开了。她只能畅想着那遥远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