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俞言其实很想有个人来给自己一些建议。
俞言发现她这几年过的是真的糊涂,忙忙碌碌,为了一些可能永远无法实现的东西在烦恼,她现在竟然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坚持的那些东西,到底有没有意义了?她甚至想,如果下一秒就是自己人生的终点,她会想些什么呢?自己这短暂又无趣的一生,有什么是值得回忆和歌颂的吗?
好像都没有。
因为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放心说话的人,俞言只好自问自答。
她问自己,你爱樊华吗?好像,并不是爱。我对他有些贪念,但是似乎并不是爱。在昨天下定决心要离开樊华的时候,俞言也是不舍的,因为她贪恋着他的强大和温度。
俞言自知她不是一个强大的人,其实她很软弱胆小。她的父亲离开她和妈妈的时候,她其实还很小,对于父亲这个角色,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但是她的婚恋观依然被影响到了。
她不相信爱情不期待婚姻,想要挣脱婚姻,可是又缺乏对抗世俗的勇气。所以她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秦岳,以为这是一项两全之策,却不想因为她的软弱,再一次跌入谷底。
后来之所以会同意樊华的求婚,是因为他总是这样的热烈,让俞言以为,他有足够的能量照亮她的世界。
不得不承认,这一段婚姻,又是俞言的一次豪赌。她总是不听话,嘴上说着不信命,可是她做的每件事,都需要一点点命运的暗示,否则她绝对不会屈服。
作为樊华的枕边人,俞言很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但是她仍然在努力假装一切正常,不肯正视樊华的变化,她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她不捅破这层纸,他们就可以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
这两年,除了她没能得到一个宝宝,其他方面,她真的过的很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幸福。
俞言喜欢用“年轻”这个词来概括樊华。他遇到开心的事和俞言分享,俞言会说他年轻,不够沉稳;他遇到事业上的难题,和俞言讨论的时候,她也会说他太年轻,再简单的事情都足以让他烦恼不已;还有那些情人之间的小甜蜜小浪漫,更是被俞言一言以概之:还是太年轻了……
似乎不管樊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俞言都不觉得重要不想要重视。可是,真的是樊华太年轻了吗?
并不是这样的。俞言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头顶的天花板上的吊灯,她盯着那灯,无声的说道“我只是怕自己爱上你,或许抹杀你一切的好,我就不会爱上你,不会担心的你什么时候变心,更不会害怕你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