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羽大早起床,早早地叫招财进宝去了城西专门出租马车的,租了两辆马车,雇了两个车夫让他们把马车赶到大门口,几个师傅分坐两辆,大伙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背着包袱坐上了马车回家了。
转头又去了趟铺子里,看一下装潢进度如何,问了下刘师傅大概还有多少天能完成基础装潢,顺带让白婷发了半个月的工钱和过节费,跟师傅们说放五天假让他们回去陪陪父母,娘子和孩子。
师傅们自然是高兴得很,吃过了午饭就陆陆续续回家,刘师傅作为工头,负责把铺子的门锁了,五天后再来开门。
唐羽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大伙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有同情怜悯,有嫌弃厌恶等。
此时唐羽真正地体会到了残疾人的苦,不仅限于身体的残缺还有世人的目光,暗自叹了口气,回头跟白婷说回家。
两人一路走回店铺门口,上了马车回家。
吃过午饭后,唐羽让白婷去休息了,自己去了亭子,坐在亭子里的搭建的石板上看着池子里的水,此时眼里满是泪珠一滴一滴地掉在水里,原来自己真的很脆弱,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唐羽对着池面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重新振作起精神,告诉自己从此刻开始不再拄着拐杖,不能再依靠拐杖,随即把拐杖扔在一边,开始慢慢地一步步慢慢前行,即使此时腿部还未完全康复,但慢慢尝试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唐羽慢慢地一步步用双脚走回房间,终于坐在了床上,相信经过几天的训练,一定可以恢复正常走路的。
此时此刻,二哥唐静鹤端正坐在马车里,一边的贺宴还是一如既往地一手摇着乌木扇子,一手拿着把玩着腰间的双鱼玉佩。
唐静鹤斜眼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开口道:“贺宴,你能坐直点吗?整个人都快瘫在我身上了,你没长骨头吗?”
贺宴拉了拉唐静鹤的衣袖到自己的鼻前仔细闻了闻,看着很不礼貌的行为,在唐静鹤看来已经习以为常了,以前还拉着衣袖擦鼻涕呢,这算是好的了。
贺宴听完话,也只是略微有些收敛,身体稍微端正了一点:“自然是有,不过在马车里有什么关系,就让我摊着呗。”
再说了我们俩啥关系,同甘共苦过的,璟舒都不曾说我什么呢。”
“我大哥向来是好脾气好说话的。”唐静鹤掀起窗帘,看向窗外的风景说道。
“你干嘛不敢看我,从上次我们俩不小心滚下山崖后,你就再也不看我的眼睛了,到底你是怎么回事?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倒是说啊?”贺宴情绪一起来,伸手捏着唐静鹤的下巴转向对着自己的眼睛,心里耿耿于怀,语气里带着愤怒说话自然不太客气。
“是,我们没干嘛,你敢说没干嘛,难不成,你还想把我衣服扒光了压在下面,才算干嘛吗?非要我说的这么直白?”唐静鹤听完话,转过头冲他怒吼。
“原来你这么在意这件事,我跟你说静鹤,在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有感觉了,唔!”
“闭嘴,我不想听。”唐静鹤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贺宴眼睛里的光彩瞬间暗了下来。
“贺宴,让我想想。”唐静鹤转过头看向他的眼睛,手放了下来。
“好,我等你。”贺宴看着他,莞尔一笑,点头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再开口说话。
三天后,唐静鹤一行人终于到了唐宅门口,唐静鹤贺宴两人陆续下车,并排站在了大门口。
风顺翻身从马上下来,走到门口跟一帆说了几句,一帆转身一路跑进院子里,刚巧遇到白霜端着糕点要去书房,便跟着去见小姐,跟她说二少爷和他的朋友来了。
风顺走在前面带两人到了偏厅,紫苹紫晴上了茶和茶配,阅白四人在两人身后站成一排,面色严肃不苟言笑。
偏厅里都是最简单的摆设,没有任何花朵装点,中间是会客厅,左右两边各有四扇屏风,屏风上都画着梅兰竹菊四幅画,没有寻常宅院放有熏香。
“这厅倒是朴素的有点过了,啥装饰摆件都没有,寻常宅院有的书法字画,古玩一个都没看见?”贺宴边说边打量了四周环境,确实简单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