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破绽,陈乾可不信梁国会用。
细细想来,也是如此。
既然不是梁国,那只能是燕国了。
“燕国?”安王爷有些不太觉得是燕国,在心中还是认为是梁国所为较大,摇头道:“燕国既然要来议和,可为何又要派人来杀自己的使臣!”
一边说着要议和,一边又要派人来杀使臣,这样不是互相矛盾?
除非是燕国内斗,各皇子之间争权夺位
也有可能是议和只不过是个幌子,燕国并不是真的想要议和。
瞧安王爷贺然一惊的样子,似乎是猜到了,如此也不需要多说了。
“竟然是燕国皇子之间内斗,争权夺位,在所难免,可这样一来还是有一个问题,为何杀的是叶琛?还是有备而来。
难道不应该在昨夜宫宴上夜袭顾淮?
若说是因为不知顾淮昨夜没有在安王府里,这也说不过去。”
安王爷所提出的这些问题,也正是方才陈乾所怀疑不对的地方。
无论是梁国还是燕国,最后受伤的都是叶琛。
至于最后究竟是谁,目的为何,在陈乾看来两国之间的议和是不可能的了。
安王爷所提出的问题,陈乾没有回答,只是勾起唇角轻轻松松一笑,说了句不着边的话,“子安回祖籍祭祖了,恐三月才会回洛京。”
至于三月回不回,作为皇帝的陈乾也无法确定。
陈乾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的话,让还在思考问题的安王爷不明所以,而后才想起来他这次进宫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来讨论是谁要来刺杀叶琛的。
而是要向陈乾拿一道圣旨,让妘乘清去安王府给叶琛治伤。
毕竟人是在安王府遇刺的,皇室怎么说也得看在顾淮的面上给他们一个说法。
安王爷和顾淮赶回王府时,叶琛已经昏迷不醒了。
看到的就是他浑身都是伤痕血迹,伤势颇重的躺在床上,只有微弱的气息还存留着。
据王府的太医禀告,叶琛身上的伤势未伤及肺腑,尚有一命可救。
可叶琛双脚的脚筋却是被一剑挑断,恐日后再也无法行走了。
他的未来也只能在床上,轮椅上度过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子与女子一样,毁容和不良于行皆视为自身耻辱,轻则闭门不出,重则已死罪。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已经不良于行了,就算不以死谢罪,同样也是相当于废了。
成为了一个废人。
纵然此人有再好的才华又能如何,双腿既废,等同于废人。
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与闲聊,安王爷觉得此人颇有才华,挺欣赏他的,想到若是他就此废了倒是有些可惜了。
是以他才想着有着杏林世家出身的妘乘清应该能接好叶琛的脚筋。
不过妘乘清这人可不好请,此时的身份,若无陛下旨意,谁也请不动他。
妘乘清此人颇有几分傲气,除了陛下外,若没有旨意他一律不治。
当然这也是有太医院院首的宫规在,不过在未坐上太医院院首时,妘乘清也是有三不救的。
一不救富商百姓,二不救穷凶极恶之人,三不救无礼之人。